唐甯解了心結,心情無比愉悅,再看那束頂頂漂亮的玫瑰花,越發愛不釋手。
她找了個絕美的角度,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設定僅蘭姨可見,暗搓搓的蠱惑蘭姨跟母親彙報,不管她們猜測還是懷疑,總歸在短時間内不可能再讓她相親。
午休結束後,唐甯被派去給客戶送資料,劉威特許她送完直接回家,反正李硯知今天餘下的行程都在公司開會,沒有她可以做的事。
唐甯也沒客套,開心的應下,覺得今天一切都很順利,心情美美的,正适合寄情于畫,為新一期的投稿添磚加瓦。
唐甯從小就愛畫畫,所有的技巧都靠自學,她的畫作一直都很有辨識度,她喜歡用通透溫暖的色彩光影,創造明暗的對比,營造畫面的溫暖感。
她細膩生動的刻畫令人過目難忘,大到星空海洋,小到一粒微塵,都能讓讀者感受到濃濃的暖意與豁達通透的意境。
喜歡她的粉絲一緻評論,看完大大的畫,屍體暖暖的。
每當這時,她就覺得再苦再累都值了。
最近這幾年,她開始研究水墨畫,打算将古風水墨和現代插畫結合,創造一種靈動柔美又遺世獨立的新畫風。
如果想走上更廣闊的舞台,靠畫畫翻身,創新是首選,而她也一直在往這個方向努力。
以前她隻能靠下班或周末休息來構思練習,時間緊任務重,加上生活中各種不順,前途迷茫,焦慮一度讓她很難靜下心來創造、打磨。
而今有了充足的存款,她短時間内無需再為生計發愁,更能潛心創造。
每每這個時候,她對李硯知的感激之情就會加深,等她靠畫畫翻身立命,除了感謝自己和母親的支持,最該感謝的人就是他。
她何其有幸遇到這樣的絕世大好人。
唐甯懷揣着一顆感恩的心,往家的方向走,卻意外的看到一位衣着華麗的美婦人,饒有興緻的打量着他們的“婚房”,然後側頭問詢旁邊的助理,“你确定這就是硯知金屋藏嬌的地方?”
對方恭敬的回答:“确定,少爺親自參與設計,并責令劉威全程監督,三天前剛入住。”
“臭小子,翅膀硬了。”白雅嗔怪出聲,頗有些怨念的意思。
周圍安靜空曠,唐甯清楚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當即就吓得躲進路邊的灌木叢,心底不停念叨怎麼辦。
打死她也沒想到李硯知的母親會突然到訪。
不對,不是到訪,是上門打假來了。
嗚,救命!
雖然對方看起來不兇,也沒有狗血電視劇裡那些豪門婆婆趾高氣昂,甚至連罵臭小子都帶着幾分嗔怪和怨念,但這并不妨礙她做賊心虛。
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就這麼過去的話,都不用對方逼問,她就沒出息的全招了。
腦中忽然閃過李硯知給她的特權,忙不疊抖着手打他電話,也不顧自己信誓旦旦說不在上班時間打擾他的保證。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通,聽到他溫柔磁沉的聲音那一刻,唐甯驚慌失措道:“李硯知,救命!”
她聲音壓得很低,但語調裡的害怕和緊張隔着屏幕直接作用到李硯知的心髒上。
他猛地站起身,不顧周圍二十多雙錯愕驚奇的目光,擡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闊步往外走,步子邁得又大又急,聲音卻格外的溫和柔軟,“别急,慢慢說。”
他嘴上說着安撫的話,心髒卻完全不受控的狂跳着。
他順勢拿出另一支工作手機,翻找着公檢法部門的熟人,隻等她闡明情況後迅速反應。
李硯知的安撫猶如一顆定心丸,緩解了她的驚慌,緩過勁以後,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無頭無腦的求救很容易讓他誤會,急急道:“我沒出事,是你母親來了,這會兒正在大門口,我躲在路邊的灌木叢裡,不敢出去見她,你要不給她老人家打個電話,給我争取點時間,我準備一下又見她,可以嗎?”
最後這個問詢,她說得格外小心翼翼,生怕他怪罪似的。
李硯知腳步一頓,慶幸她沒事的同時不由得失笑,他母親一點都不兇,但結婚的事,他還沒跟家裡人說,到底是誰走漏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