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馬纓丹的嘴裡什麼也沒問出來，但楊希夷并不氣餒，好歹對方也算是松口了，想來，她離真相也不遠了。

齊嘉宜見楊希夷問完了問題，便用勾魂索縛住了馬纓丹，準備将其押回監室。

路過審訊室門口，馬纓丹的目光投向立在角落裡的那群鬼。

馬纓丹揚起下巴，輕輕點點頭，略顯傲慢地打了個招呼，似乎是在表示她看見了衆鬼。

柴淩雲翻了個白眼，沖胡苌小聲吐槽道：“和生前一個臭德行。”

直到馬纓丹對上了邵夷姤的目光，才換了表情，非常客氣地點頭示意，并說道：“謝謝你，邵女士。”

這副模樣，禮貌得叫一直盯着她的衆鬼也覺得離譜。

邵夷姤雖然并不知道馬纓丹在謝自己什麼，卻也十分溫和地回以一個微笑。

和馬纓丹的對話告一段落後，楊希夷又找來了莊娉。

“你好。”楊希夷揚起微笑，沖莊娉進行自我介紹，“我叫楊希夷，是讨封影視的導演……”

“我知道。”莊娉似乎早就認識她了一樣，打斷了楊希夷的話。

“你認識我？”

莊娉緩緩地笑了笑，聽說：“在接下來的二十年，您導的作品挺有名的。”

楊希夷聽見這話更不明白了。

雖然莊娉一直聲稱自己來自二零八五年，但真假還有待考證。

可即便莊娉真來自于未來，但楊希夷現在已經死了，莊娉怎麼可能看過她未來的作品？還說她在未來很有名？

“可是我已經死了。”楊希夷陳述着這個事實。

“哦，我沒表述清楚。”莊娉突然反應過來似的，補充道，“是您的意識複制體。”

“我的……意識複制體？”

“是的，未來您導的一部電影上映後反響特别好，是同檔期票房第一，宣傳稿裡說，這一部作品的創作者是‘楊希夷——一個早逝電影天才的意識複制體’，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

啊？

楊希夷被這個消息打斷了思緒，心裡無比混亂，這什麼情況啊！

陽間未來不會人手一個意識複制體吧？

唉，第一次給許豫托夢時還記得讓他幫忙埋自己的屍身，第二次托夢便隻顧着讨祭品了，卻忘了問他，自己的屍身究竟有沒有埋，又埋在何處。

難道是自己的死亡被姥姥得知了，所以屍體沒有下葬？又因為姥姥接受不了自己的死亡，所以把自己的屍身帶去了寰宇生物科技，給自己也做了意識複制？

可是這也不對啊——

如果按地府目前公認的推論來講，意識就是靈魂，她既然已經魂歸地府了，又怎麼還能被複制意識？

“莊女士，你知道那個意識複制體的更多情況嗎？”

“抱歉，我對這方面沒太關注，具體情況其實不太了解，隻聽了這些傳聞而已。”

“哦好，沒關系。”

楊希夷揉了揉自己的臉，讓自己的思緒冷靜下來，這事兒還不算太重要，目前為止重點是繼續問問寰宇的情況：“那我能問你點問題嗎？”

“當然。”

或許是從齊嘉宜那裡得到了消息，莊娉居然知道，是因為楊希夷出了主意，才讓她有機會能給爺爺托夢。

雖然目前還在走流程，但想來也算是給莊娉了一點希望，故而莊娉的回答态度就比馬纓丹好多了。

隻不過，莊娉說的那些，都是之前鐘馗審案時已經問出來的信息。

至于關鍵内容，莊娉還是那句話：“抱歉，楊導，這是我目前唯一可以和地府談判的倚仗了。您放心，隻要同爺爺托完夢，我一定會說出我所知的全部情況。”

似乎是怕地府反悔不讓她托夢，莊娉還強調了一下：“相信我，其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内容。”

見狀，楊希夷也不好再追問，隻好讓齊嘉宜送莊娉離開審訊室：“好，我不逼你，願你托夢順利。”

“謝謝。”莊娉微笑着看向楊希夷。

直到莊娉被回到監室之前，她都有些猶豫，最後，莊娉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扭過頭來，看向楊希夷，鄭重其事地說：“楊導，切記小心，寰宇一直在窺視。”

楊希夷聞言，心下一震，原來寰宇在地府還真藏有卧底？

想到這裡，楊希夷真誠沖莊娉點點頭，語帶感謝道：“謝謝，謝謝你的提醒。”

畢竟從莊娉這裡，楊希夷可是得到了兩個重要消息，都是在楊希夷意料之外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