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鋒像是氣極了,這麼長時間毫無進展,隻知道誣陷太子,今日更甚!
他搶過守衛手上的鞭子便朝他身上揮去。
一連甩了七八鞭子,鐵鍊下的人除了身體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已沒了其他的反應。
這時,一名侍衛上前,在陸太鋒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陸太鋒轉頭看了一眼,沉聲道:“不是全燒了?”
那侍衛又繼續對他耳語。
“很好。”陸太鋒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說,會有人說。等你哪天想說的時候,便去對閻王爺說吧!走!”
陸太鋒一連幾天都沒來。
隋羽一心求死,但還有一個心願未了。
每天,當他擡頭看向右上方的時候,便可以捕捉那轉瞬即逝的一道光線。
晴天的時候,他便靠那道光線推斷時間,知道陸太鋒有時候隔天來,有時候三四天才來。
要是連着陰雨,他有時候覺得一天快過去了,卻從守衛的口中得知,才一個時辰而已。
那道光線,很像是他躲在燈座裡的七天裡,看到的第一道光線。
刺目,耀眼。
她在一開始的驚吓之後猛然關上燈座添加燈油的小門。
那神情顯然是吓得不輕,她一定是沒想到油壺與燈座之間非常小的夾層中會有一個人;更想象不到,這個人為了弄滅蓮燈,竟然呆了七天。
他以為,自己完成使命之後,找不到機會出去,便會死在這燈座裡,自己也成了燈油的一部分,成了這憂患年景中的第一具腐屍。
但是她對他說,有法子出去。
……
假如他有那個命,他希望可以當面跟她說一句“對不起”。
一定連着好幾天的陰雨,在他下一次看到那道光線之時,他也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在這幾天裡便變白了的頭發。
這便是所謂的度日如年了。
如果他知道他心裡惦記的人,此時卻跪在太子面前,誠惶誠恐。不知道會是什麼感受。
太子壓抑不住怒氣,将茶杯扔在地上:“我給你臉面,過來看你,你倒好,這大晚上的,穿成這樣,是要去哪裡?”
青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殿下……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替太子妃找來這樣的衣服,若沒了這身衣服,太子妃一定不會……!”
段書斐轉過身來,第一次正眼看青婉:“你當然有罪,何止有罪,簡直罪該萬死。”
青婉心中一驚!
她很想擡頭看看太子殿下的臉。
“太子妃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太子妃沒受過宮廷教訓,你也沒受過?跟在主子身邊,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竟不知?”
雖然知道免不了受罰,青婉還是松了一口氣。
太子是讨厭宮女太監,可也隻是不想見到而已,并不怎麼為難下人。
“來人啊……将她拖下去,杖刑二十。”
青婉支撐不住自己,癱了下去。
“殿下……?”
太子看了太子妃一眼,點了點頭。
知道她還心軟,可這丫頭不除,難消除他心頭不快。
至于三弟那邊,已經用不着她了。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太子妃……求求你!”
玉離笙看着青婉,下意識地伸手去扶!
但很快便上來兩個人,不由分說将青婉拖了下去。
“殿下……!”
段書斐輕聲呵道:“閉嘴!”
青婉便知道,太子妃此時便是有心也無力。
就在她被拖出門檻的一瞬間,她猛然張大了眼睛!
隻見太子蹲下身子,朝她看了一眼,便朝太子妃吻去。
……他不是很恨太子妃?
假的?!
那三殿下……!
她清晰地看到太子妃雙眼微閉,極其自然地軟在太子的懷裡,去承受太子的寵愛!
……他們竟然一直在做戲?!
她悲憤交加,正欲破口大罵,卻被人用抹布堵住了嘴巴。
此生,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青天白日,有人抵死纏綿,喘息嬌吟;也有人被活活打死,連喊痛也不能。
太子到底暢快了一回。
所以在這無人伺候的昌華殿,在重重帷幕中,他便無論如何也不許太子妃蓋被子。
太子妃羞得不知道怎麼才好,隻得蜷縮着身子,以手捂臉。
太子心想,這次許你不看我,總有一天我要你好好看我;就像我此次看你一樣。
太子樂見其忍羞帶怯,臉腳踝都似乎泛了紅。
終于,她受不了太子的沖擊,無意識将食指放進自己的嘴裡,宛轉“嗯”了一聲。
太子見她這般動作,征服欲更盛,便賣力相送,直到太子妃再壓抑不住自己,勾他,喚他,要他。
一室春意,濃到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