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都會,不用再看了。”
“哦?”太子眉目間全是笑意:“那不妨說道說道?”
玉離笙欲哭無淚:“我說不好,要不,我看你批折子吧。”
太子段書斐側頭想了想,放過她:“也行。”
她松了口氣。
她七上八下的心落了一半,殿下一把帶過她,讓她坐在他腿上,手臂環着她。
……
幾刻功夫,燭淚落了厚厚一層,殿下的折子還是那一本。
就眼下這情況,還不如叫她自己看話本呢!
太子見她委屈得要哭了,似乎終于良心發現:“要不太子妃先睡,我批完折子便來?”
玉離笙當然求之不得!
太子放她起身,她正要自己去原先住過的、且隻與這書房隔着一個院子的杜若宮睡去,他卻跟了上來,拉着她的手,走到書房裡間的床榻邊。
玉離笙預感不好,很不好。
果然,他半哄半強迫,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灌了什麼迷魂湯,反正一會兒之後,就是她現在這幅模樣了。
太子綁好了她的手腕,又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一番,才慢騰騰扯過薄被蓋在她綢緞般的身子上,終于說出了心裡話:“略施薄懲。”
這叫略施薄懲?
玉離笙簡直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啊!
太子“安頓”好她,便不理人了,又去處理他的事情,看起來心無旁骛。
玉離笙躺着無聊,那話本子上的内容一個勁地往腦子裡鑽。叫她忍不住心裡罵太子一萬遍!
太子在朝臣眼裡,是光風霁月;在下人眼裡,是高貴冷淡。誰能想到啊!他有那麼多别說說出口,就是想一想也最好避着人的花樣啊!
自從她回宮成了太子妃那一日,她便成了俎上魚肉了。
太子每每在關鍵的時候問她:“你還跑不跑了?”
“嗚嗚,不敢了……!”
太子又不滿意,狠道:“說話不算呢?”
玉離笙哭着道:“是小狗……”
太子哪會由她這樣子耍賴糊弄他:“你不是嗎?說,自己是小狗!”
玉離笙好歹也是有氣性的:“你才是狗!”
太子就停下,做别的,甚至給她讀起了床頭的書。
太子妃已是騎虎難下,又欲罷不能。
他怎麼能這麼壞!非要一直等到她求他,答應他所有無理要求,才大方一次。
這回姑且罷休,還有下一次“審問”。隻要他想,随便一個什麼理由,就可以叫她無可奈何。
這回,玉離笙等得太久,終于失了耐心:“殿下……!”
太子朝這邊看了過來,從容地放下筆:“好了。”
他由遠及近,玉離笙着實有些緊張。
太子掀開軟羅,見太子妃臉頰泛紅,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太子妃準備好了?”
太子妃忍不住罵道:“你這壞胚。”
“嗯……”
太子不理會她罵人,拽了拽她手上絲帶:“要不要先解開?”
“你說呢?”
“嗯?”
“要!要的!殿下慈悲為懷,一定會替我解開的。”
“我是壞胚了呀!”
“殿下不是!殿下人好着呢!”
見她這麼早認慫,太子心情很是不錯,站起身來一邊解開蹀躞帶,脫下外衫,一邊打着哈欠:“不過今天太晚了,你夫君我也乏了,要不咱們還是睡吧。”
玉離笙好像一腳踩空了。
太子躺了下來,十分體貼地替兩人蓋好了被子。
不是……說好的薄懲呢?
玉離笙試探着小聲喊道:“殿下……”
太子竟然含糊應了一聲,還翻了個身,面對着玉離笙。
“有事?”
“那個……我不是想要幹嘛!我其實也困了,就是太子您今晚叫我來,就是為了綁我?”
“不然呢,太子妃以為……?”
現在他倒是撇得二淨了。
“前天和大前天,您綁了我,是不是還幹了别的?”
“嗯,太子妃說的是那事啊!怎麼,你很想?”
“當然不是,我怕你半夜想起來,那時候我又睡着了。”
太子眼中的笑意快要溢出來了,不過還是不打算叫她如意:“不會,我今晚困着呢,一定會一覺到天亮。”
“哦……那我就放心了。”
太子眼睛說閉就閉上了。
啧啧,那長睫,那鼻峰,那眉骨……
太子妃不禁在心裡感歎一句:“真是好看啊。”
不過可惡!
他是好睡了,她這樣子又怎麼睡?
她難受,便亂動,動來動去,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咦?
這樣也能睡得着?
她像是不敢相信,又伸手去确認了一下。
一擡頭,便見到殿下那似笑非笑的臉。
“太子妃往哪兒摸呢?”
“沒有……我……這玩意綁着,我不自在。”
“是嗎?”
不然呢?
太子見她嘴硬,便在她耳邊說話,說她哪裡哪裡不對勁,說到後來,他說哪裡不對勁,她便哪裡不對勁。
玉離笙就知道,待會兒不哭着求他,他是不會善罷甘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