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青蛇以為路楠之知道。“說這個内丹我就生氣，就吃了他一顆内丹，我就懷了這顆蛋萬年，每日夜不能寐，寝不能安的，可算是生出來了。”

“剛生出來這顆蛋就被你們人類惦記上了，日日有來惹事的，我就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越說它越委屈，“我命怎麼這麼苦啊。”

“他将這塊月光石封在了内丹裡。”路楠之輕輕對阿護說。

“挖出來。”阿護冷冷的開口，“它不配。”

“好。”路楠之點頭。

“别别别。”青蛇驚恐的不停後退，“不要不要，我不要變回蛇，不要！”

路楠之手上動作不停，繼續向前，“本就不是你的東西，何必強求。”

“怎麼不是我的！在我這裡萬年了，它就是我的！”青蛇聲嘶力竭的喊道。

“在你這裡萬年就是你的了？”路楠之頭一歪，“一條蛇妄想成龍，你問問天道應不應。”

“怎麼不應？為何不應？蛇就一輩子隻能是蛇嗎？”青蛇仰起頭問。

“不能。”路楠之回，“你求長生也好，預成龍也罷，但也不能為虎作伥，行喪盡天良之事。”

“你看看你現在，有為龍的一點姿态嗎？”

青龍聽言，從路楠之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卑微，低賤，真的連土裡的蟲子都不如。

“來世再好好想吧。”路楠之此時的樣子像地獄而來的修羅，提劍直往青蛇七寸而去……

“我可以帶你們去找孟極。”青蛇說。

路楠之手一頓收手。

“青龍死後，據說屍體都被孟極挫骨揚灰了，但因為是龍，怎麼也不會一幹二淨，我可以帶你們去。”青龍看着路楠之，“那裡或許有你需要的東西。”

“條件。”路楠之得到阿護的同意才問道。

“内丹給你們，别殺我，我不想死。”青蛇滿眼哀求。

“好。”路楠之答應，“帶路吧。”

青蛇掙紮着飛起來，還是龍的模樣，卻徹底失了那種風姿。

路楠之見青蛇飛于一處法陣之上，以血為祭，花了一個十分奇特的符法，刹那間，亮光大作，一道門出現在法陣之中。

“走吧。”青蛇回頭對路楠之說。

路楠之看着它，寸步不動，青蛇輕笑，“事到如今，你還怕我害你嗎？”

“畢竟我們不熟。”路楠之同樣回了一個燦爛的笑。

青蛇不語，回頭率先踏進了門中，“還請閣下跟上。”

路楠之見青蛇消失在門中，猶豫片刻，聽到阿護的“别怕，有我在。”一咬牙踏了進去。

她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除了有關阿護的。

過了這道門，她才發現迷霧森林的确别有洞天。過了門，偌大森林古木參天，綠樹成蔭，更難得可貴的是一縷迷霧都沒有。

“這就是真正的森林深處嗎？”路楠之喃喃道。

“閣下可以上我背上，我帶閣下去孟極大人的宮殿。”青蛇俯下身，讓路楠之爬到它背上。

“有勞了。”路楠之點頭道謝，用力抓住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