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沈卿說的,鄭擎終究是沒死成,來的時候被關在囚車裡,腳上帶着腳鐐,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現在過的要多舒服有多舒服,腳鐐,解了,繩子,松了,囚車,正慢悠悠的被馬拉着跟在他們身後。
平瀾的手指如同蔥白一樣雪白修長,在寬大的衣袖裡若隐若現,輕輕環在鄭擎腰間,看似像是攙扶又像是戀人間的親昵,另一隻手拿着帕子輕輕的擦着鄭擎臉上的污濁。
在衆人眼中好一副郎情妾意。
平瀾公主模樣漂亮,鄭小将軍生的俊朗,如今又上演了這麼一幕生死相随的畫面,怎麼傳都是一段佳話。
人群最後面跟着宋小喬和沈卿,如果不是沈卿攔着,宋小喬早跑到前面去把那兩個人拆開揉碎扔出去喂狗了,大庭廣衆秀什麼恩愛,公主那隻爪子憑什麼搭在她男人的腰上,公主那條帕子在她男人面前晃悠什麼,是公主就了不起怎麼的,救了她男人她男人就該以身相許了!
她堂堂一個開了外挂的穿越女主角怎麼就讓别人挖了牆角!
絕對是穿越史上的奇恥大辱,對不起穿越大軍中各種花樣作死還有無數美男前仆後繼的前輩們。
沈卿在一邊看着宋小喬的表情一會兒一變都不帶重樣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宋小喬,如果不是一直跟在你身後我還真以為你瘋了,平瀾才是正主,人家是鄭家八擡大轎擡回将軍府的,就算他和你郎有情妾有意那也遲了。”
“遲個鬼!我和他談戀愛領證的時候平瀾還不知道在哪塊土底下埋着。”宋小喬一把甩開沈卿扯她袖子的手,氣鼓鼓的想跟前面那個挖牆腳的公主拼命。
“去吧,到時候鄭擎還得挖個坑埋你,說不準兩人每逢過年過節還能領着孩子給你上墳。”
話說的氣人到确實是那麼個理,擱誰跟公主搶男人都沒有好下場,管你是相府千金還是富家小姐,都是過的不耐煩了。
這次救下宋小喬沈卿也是舉手之勞而已,他能做的都做了,如果宋小喬願意去送死他也不會攔着,“相府的千金當街要搶公主的驸馬,皇上治不了鄭家一定很惱怒,你這一去倒是給了他一個洩火的理由,扳不倒将軍家的公子砍了相爺家的小姐我想皇上也是很樂意的,你知道為何皇上不先處理掉宋家反而讓宋家的女人在後宮步步高升嗎,因為宋相爺家裡無男丁,宋家的整個權力到了宋相這裡算是了結了,但是要是相爺女兒自找沒趣可就不好說了。”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他平日裡可是懶得說這些,今天一股腦的全部倒給了宋小喬,總覺得這個女人會和鄭擎發生點什麼。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雖然與鄭擎在一條戰線上,但之前并沒有什麼交集,隻是點頭之交,直到那晚鄭擎翻牆進他院子,與他徹夜長談後他才覺得這小将軍有點意思,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翻了太尉府的牆,他還莫名其妙的感覺他和鄭小将軍有些說不出的親昵。
這讓他有些苦惱,懷疑了半天自己是不是有斷袖之癖,第二日從宋相府出來他就直接去了如意樓,讓小相好流莺陪着喝了半天酒,酒勁一上頭流莺就開始扭着小蠻腰朝他懷裡鑽,一來二去便有了反應。
當時他就松了一口氣,立馬把身上的流莺推到一邊,出了如意樓,這如意樓裡的姑娘他可不願真發生點什麼,免得惹上什麼髒病。
在花樓裡找姑娘又不幹什麼的人少,像他這種在花樓裡找姑娘什麼都不幹又長的好看的人更少,花樓裡的姑娘不要錢的向上貼,就想跟他發生點什麼。
又多金又好看,哪是那些四十多歲的老男人能比的,流莺已經在衆姐妹中放下話,說定要拿下他,那身子那票子可就都是她的了,結果這次就差那麼一點,流莺後悔自己沒能下點藥。
宋小喬聽完他的一番話隻覺得自己被澆了一盆冷水,她一個相府的小姐怎麼能和公主搶男人,就算公主不是親的上面也有皇上幫襯着,相爺都要看皇上的臉色,更何況她,掀不起浪花反倒把自己淹死。
另外她還是心裡存在着一點點僥幸一點點自信,就算公主扒光了貼在鄭擎身上鄭擎也看不上她,她男人怎麼可能是見色起意的人。
“平瀾公主,這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不太好罷。”鄭擎和平瀾走在人群中間,官兵們還是不敢大意,前後橫着長槍擋得嚴嚴實實,生怕出什麼意外。
還能出什麼意外,最大的意外就是鄭小将軍被他逃婚的娘子救了,逃過一劫,何必早知今日何必白受那些罪,早日抱着新娘子多和美。
鄭擎此時沒那麼輕松,這變故他都沒想到,還以為宋小喬回來摻和摻和,結果等來的是平瀾,這樣更好,宋小喬那大條的神經如果真的來了還指不定惹什麼亂子,到現在都沒露面應該是被沈卿攔下了。
隻是現在平瀾的帕子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帕子上一股濃濃的脂粉味,熏得他頭疼。
一直沒說話的平瀾公主這時突然開口道:“小将軍,要想活命就配合我,如今山城突襲,是個好機會,小将軍要是把握的好便能萬人之上,要是把握不好……那刑場小将軍怕是還要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