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給他們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程賢景：“我又不是師傅，我哪會看，你找物業。”

他一把關上了門，心卻慌亂地跳起來，江南聽那居高臨下看他時的眼神太有心機了，就像是故意露出的含情脈脈一樣。

他重新躺回床上，拿起手機點進短視頻，微信來了一條新消息。

幼稚鬼：你為什麼像落荒而逃一樣【囧】。

老師我暈課：有？

他回完，才意識到又跟他聊起來了，而現在撤回也顯得沒有意義。

他需要擺正一下他們倆的關系，自己是直的，鐵直的，雖說還未和女性談過戀愛，但他确定他就是直的。

為什麼這麼确定呢，因為他還想讓爸爸媽媽看着自己結婚，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安穩平靜的生活。

他不理解江南聽為什麼會這麼堅定地喜歡他，倆大男人在一起過日子有什麼趣味，既得不到祝福，又沒有愛情保障，還得被社會诟病。

他周圍還都沒有倆男的談戀愛的，而江南聽幾年前的那句告白搞得他都變得神經兮兮的，在宿舍裡脫個衣服都得觀察周圍有沒有人在看自己。

他想把江南聽掰回來，過正常生活。

程賢景打電話給一個朋友，問她和她的姐妹今日有沒有空閑。得到肯定後，他穿鞋出門，看到對面房門仍大開着。

咋這麼沒安全意識。

程賢景跨了進去，直往内側走，房間沒人，他正疑惑呢，突聽得一聲腦袋撞擊在框上的聲音，他往聲音源頭看去，江南聽雙手捂着頭站了起來。

程賢景往廚房走：“幹嘛呢？”

江南聽被吓一跳後轉而變得很驚喜：“我在網上搜解決方法，有人說可能是電池沒油了，我剛頭勾在那裡面拆電池呢。”

“不是讓你找物業嗎？”

“我想自己動手解決。”

“電池拆掉了？”

江南聽把手裡電池展示給他看。

“裝回去。”

“？”

程賢景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電池，蹲下身來，頭伸進了櫥櫃，把電池安了進去。他腦袋伸出的時候江南聽用手給他擋住了上櫥框。

“燃氣費充了沒有？”

“剛充了，沒效果。”

程賢景蹲在燃氣表前，摁了五秒橙色按鈕發送通訊，起身跟他說：“等三分鐘後拉一下這個橙色的梭子。”

“好。”

空氣靜了，三分鐘像三小時那樣長。

程賢景最讨厭沒話的尴尬，他直率地問：“下午你有時間不？想讓你認識一下我幾個朋友。”

單純的江南聽還以為他要讓自己接觸他的生活了，開心得不得了：“有。”

“行，我先回去了，你等下記得拉那個梭子，下午四點我們出發。”

“嗯。”

他望着程賢景離去的身影，心有不舍，可也清楚這是急不來的事。

他若一輩子對他無意也沒什麼關系，愛他是誰也阻止不了的事。他若是真的成家了，也隻是明面上的喜歡轉至暗處了，再也不能幻想了而已。

他拉了下梭子，梭子沒自動彈回去，擰了下燃氣竈，能打着了。

幾年的時光足夠改變一個人，程賢景以前對做飯之事從不開竅。他媽媽曾有意教過他，他卻有跟坐牢似的不樂意，每油濺過來就嗷嗷大叫着用菜籃護身。而在自己出來生活之後，這些事完全不用教，全都無師自通了。

都成長了。

下午四點，程賢景準時來敲他門，他們坐電梯下去到-1樓停車場時，程賢景問他工作的事。

“就在旁邊那所初中教數學，前天開始代了幾節别的數學老師的課，下學期會有我自己的班級。”

“哦……”

程賢景有些好奇他的大學生活了。

說實話，江南聽大一時的一些碎碎念他總聽過就忘，心裡也不在意他每天幹了什麼，交了什麼朋友。

那時候也不是他故意冷落，隻是他真的不善維護網上的關系，隻适合和人在現實中打交道。

程賢景：“當老師感覺怎麼樣？”

“還行，我挺喜歡和學生打交道，初中生大多數還是乖的。”

程賢景笑了：“要遇上我那樣的刺頭，就完蛋了。”

“還真遇到過。”江南聽激動起來，眼睛亮睛睛的，“我大一下期實習的時候，就有個學生上課睡覺，我讓他站上來，他吊兒郎當站上來的樣子真的很像初中時候的你。”

他現在說話老喜歡盯着别人，這是後天影響來的行為。

程賢景還記得以前的他，和陌生人能不對視就不對視，一天到晚低垂着頭，跟人視線一碰就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他到底是怎樣轉變過來的。

程賢景無數次和他觸碰到視線又縮回來，那滿眼是你的眼神太炙熱了，看得人容易心跳加速。

“病怎麼樣了？”

江南聽：“穩定了，隻是依舊不能做些冒險性的行為。”

沿途的風輕柔，卻在半路上來了兩個打扮的很成熟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