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隻感覺身邊的空間似乎被壓縮扭曲了一下，稍稍晃神，他靈魂所在的那面小鏡子就被五條悟從口袋裡掏了出來。

鏡子裡沒有五條悟影像的時候，綱吉就是純粹的幽靈狀态，可以透過鏡面看到外面的世界，也能從鏡中漂浮出來以靈魂體看這個世界。

但他被六道骸嚴肅要求覺得不能這麼做，普通人的靈魂很脆弱，沒有可以附身的軀殼很快就會感到疲憊，時間一長甚至可能損傷根本，無法恢複。

不作死就不會死。綱吉一聽就打定的主意絕對不出去，這樣老老實實呆在鏡子上就好了。

透過鏡子，綱吉看到自己被五條悟帶到了一個公寓樓前，似乎是覺得這樣拿着鏡子不太方便，五條悟研究了一下，幹脆把鏡子外殼的金屬把手往自己的外套紐扣上一挂，居然嚴絲合縫的卡住了。

“wow~我可真是個天才！”這麼說着，五條悟也不管在胸口挂一個鏡子有多麼奇怪，就這麼自顧自的雙手插兜，順着公寓樓的樓道，閑庭信步的走了上去。

綱吉大概能夠猜出來自己被挂到了哪裡，但他對自己在的位置并沒有什麼意見，所以沒有提出異議，隻是問道：“不坐電梯嗎？”

五條悟理直氣壯：“以這個造型坐電梯有損我的形象啊！”

能做出來這種事居然還怕有損形象嗎？

綱吉一時失語，隻好由着他來。

但很快，剛才發現五條悟似乎并不隻是因為這一個原因才沒選擇坐電梯的，他似乎對這裡不太熟悉，上樓的時候一直在四處張望，确認自己的位置和周邊的環境，甚至每個樓層都去走了一下。

綱吉疑惑：“你不是要去‘傑’的家裡嗎？嗯……難道你不知道他家在哪？”

五條悟：“呵，我稀罕去他家裡嗎？”

綱吉：“……”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

他想了想，還是把這句話咽了回去，轉而問道：“‘傑’是五條先生你的朋友吧？你沒去過他家嗎？”

五條悟語氣散漫：“是哦，是唯一的摯友喲~雖然這個混蛋現在把我抛棄了。”

綱吉疑惑：“抛棄？什麼意思？”

“他叛逃了哦，現在是個通緝犯。我好不容易才學會入夢術，結果那家夥根本就不睡覺，我直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和他說話的機會。”

“通緝犯？”

“殺了112個人，罪大惡極對吧？找到他之後，如果确認沒有冤枉他的話，我就必須得殺死他了。”

綱吉沉默了下來，他情不自禁的回憶起那些另一個世界的記憶。

“殺死他之後，你還會和他做朋友嗎？”

五條悟愣了一下，然後忍俊不禁：“綱吉。”

“什麼？”

“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綱吉：“……？”

“你這就确定傑不是被冤枉的，而且我不會對他放水了嗎？”

“那個……是直覺？”

五條悟的鼻腔發出一聲氣音，淡淡的哼了一聲，步伐緩慢的走着：“你很相信你的直覺嗎？”

“……不。”這是實話，雖然有超直感，但他每次都會自己看到後再行判定，他無法肯定他的直覺不會出錯……哪怕它一次都沒有出錯過。

得到的明明是否定的回答，但五條悟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他思維發散，但嘴巴也不閑着，沒把綱吉的話掉地上去：“嘛，你現在的狀态證明靈魂是真的存在的，我殺死傑之後确實還有和他做朋友的可能性——”

說到這裡，五條悟愣住了。他眨了眨眼，不确定的重複了一遍：“你現在的狀态……”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幾乎是手忙腳亂的把挂在紐扣上的鏡子摘了下來，看着鏡中自己的影像，認真的問：“綱吉，有辦法讓傑也變成你現在這樣嗎？在他非自願的情況下！”

綱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