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磨低着頭,額頭貼着綱吉腦後柔軟的發絲,小小聲的和孔時雨打了個招呼。如果不是孔時雨的耳力還算靈敏,差點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這種社恐湊一起的組合倒是少見。
孔時雨看了伏黑甚爾好幾眼,他覺得綱吉他倆表現成這樣,很有可能是被伏黑甚爾吓到了。
伏黑甚爾此時已經打開車門往車上坐了:“快點開車,我趕時間。”
這兩人既然被伏黑甚爾帶下來了,就說明他們大概率也是要跟着這輛車走的,孔時雨便沖他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自己坐上了駕駛位。
在所有人上車後,車輛迅速的駛離了現場,在一路超速加走小路的情況下,僅在十數分鐘後便停在了一個古樸的建築前,其大門的門匾上寫着禅院兩個字。
車停穩後,孔時雨話都沒說一句便立刻下車走人,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綱吉和研磨早在前一段路就下了車,此時正用幻術隐蔽住自己身形躲在陰影處觀察事态發展。
在孔時雨跑路的同時,伏黑甚爾也抱起小惠下了車,大長腿一邁,幾步就走到了禅院家大門口,兩隻手放到小惠的腋下,将人輕松舉到頭頂遮住了自己的臉,氣沉丹田大聲道:
“禅院直毘人,十影法在此,還不快快來拜見新任家主!”
綱吉:“……”
研磨:“……”
小惠:“……”
啊,不是,玩這麼尬的嗎?
這個姿勢讓小惠的衣服全部向上堆在了一起,他穿的又多,乍一看去像一個小烏龜一樣。小烏龜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努力的扭頭想要去伏黑甚爾的臉,整個人的肢體語言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可真是他親爹!剛剛還說什麼玩命,現在看來玩命是假的,想讓他社死才是真的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尴尬,腳趾要摳出一棟别墅了!!
伏黑惠立即就想去車裡藏起來,拼命掙紮的想要下去,結果被他爹用一隻手臂就随意鎮壓了。
小惠氣瘋了,張嘴就去咬伏黑甚爾的手臂,然而他爹的手上連個牙印都沒被咬出來,反而是他自己的牙像是被石頭磕了一下似的痛的要死。
小惠整個人都氣成了河豚:“啊啊啊啊啊啊啊臭爹你放開我!”
伏黑甚爾充耳不聞,小惠在他手裡就像個在案闆上拼命掙紮的魚,拿捏住輕輕松松。
他對着還呆立在那裡的兩個門衛擡了擡下巴,語氣不善的說道:“還愣着幹嘛?趕緊去通知禅院直毘人,還是說你們想讓我直接打進去?”
伏黑甚爾在禅院家的年輕一代是相當有名的,這兩個門衛自然也認識他,聽到他這話後兩個立刻争先恐後得跑進門通報去了,竟是一個也不願意留下。
綱吉看了看掙紮的滿臉通紅的小惠,又看了看一臉悠閑自在的伏黑甚爾,和孤爪研磨對視了一眼,同時在心裡慶幸道:自己沒在現場真是太好了!
在禅院直毘人以及相關衆人出來的時候,小惠已經掙脫了伏黑甚爾的手臂,正木着臉在那生悶氣。他不管怎樣都破不了對方的防,也隻能生生悶氣了。
禅院直毘人已經是個老年人了,他的發際線嚴重後退,頭發和胡子花白,蒼老的臉上布滿了褶皺與溝壑,眼神複雜的看着伏黑甚爾,緩緩說道:“甚爾,你來了。”
他看了一眼在伏黑甚爾旁邊氣鼓鼓的小孩,道:“你兒子繼承了禅院家的十種影法術,你要是願意讓他回禅院家,我向你保證,他長大後一定會是禅院家的家主。”
“呵。”
伏黑甚爾厭惡的撇了撇嘴:“廢話真多,禅院家的人把翼帶走就是為了這事?行啊,我兒子繼承了十影法當然就應該是禅院家的家主,所以老東西,你該退位了!”
語畢,他直接抽出武器向禅院直毘人攻了過去。
禅院家的人很明顯是沒想到甚爾居然選擇直接發動了攻擊,猝不及防下有好幾個人直接被打成了重傷,再起不能。
禅院直毘人見狀不妙立刻大聲吼道:“甚爾,想想你的妻子!你不想見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