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她從參加派對之後,她就總能在學校看見派對的主人綠毛帥哥了,他看起來陰郁頹廢,可戚夏暗中觀察他,總覺得他人并不壞,因為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戾氣,她看着偷拍照片中的他,甚至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熟悉感,這張照片不是她特意偷拍的,而是她在拍學校肥美的鴿子群和噴泉時不小心拍到了走廊角落的他,他正好轉頭,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雕塑般的側臉,放在嘴唇上的修長手指,專注的表情在他的臉上居然呈現出一種别樣的破碎感。
而現在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暴發戶富豪的私生子,錢有很多,名聲卻不太好,有人罵他雜種,也有人擁護他,阿谀奉承地讨好,所謂的朋友真不真,就不得而知了。
“你跟蹤我?”綠毛帥哥忽然轉身面對戚夏,表情猙獰憤怒,鼻梁甚至凸起褶皺。是的,他們又一次在學校的長廊中相遇了,可是戚夏真的很冤枉,她本來就喜歡在校園裡閑逛尋找靈感,最近卻頻繁撞到這位,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賊喊捉賊了。
“呃,沒有,我隻是正好路過。”
“誰會相信呢?這些天你都在窺伺我。”
“我想送給你這張照片。”戚夏拿出那張鴿子與噴泉構圖的照片,現在經過虛實處理,更加突出了右上角的半張臉。
半張臉的主人猛一看到照片,愣住了,連五官都舒展地愣在那,半天擠出一句:“拍的不錯。”他拽走照片就走了。
戚夏近期從琳琳那裡知道他的名字,Twins。
這學期她的作品教師打分都很低,給她的評價是空洞虛無,無法讓人共情。她全面接受這些評價,據她的了解,班級上高分的作業都有些隐喻,牽扯政治,抑或是展現底層人民的苦難,甚至上流社會的奢靡,像她這種純自然風景拍攝,她還算這個類别裡分高的了。
于是,她也決定做些改變,關注一下社會人文,她上次去的派對就很出片,好幾張燈紅酒綠的頹廢學生氛圍,糜爛青春,歡愉禁忌,各種複雜的元素撞擊在一起,等下次期末作業的時候,她就選這組影片,或者再等等看,可能她會拍到更合适的影片。
付子玉最近要來法國了,他在這裡有一個品牌拍攝活動,戚夏不知道他是不是放心不下她的腦疾,因為他有提出等假期的時候他們一起去柏林腦科著名的醫院再檢查一下,她自己倒是感覺狀态良好,目前沒有表現出不良後遺症。
機場人來人往,旅客形色匆匆,戚夏覺得可惜的是照片不能記錄聲音,廣播裡的航班信息播報,行李箱滾輪摩擦着地面,咕噜咕噜努力跟上主人的腳步,戚夏穿梭在人流中,虛化的照片好像把時間凝結在影像中。
“夏夏,”一個突然的擁抱打斷了戚夏的恍惚狀态,他身上清風的味道從她的鼻尖吸入,再見面,她真的很想他,或者人始終是社會動物,總是需要從别人身上汲取溫度,再強悍的内核,也有脆弱的時候,即使有時候等來的是涼言涼語,也能警示人最終依靠的還是隻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