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蔔澤整了整被子,翻身背對着江稔說了句,“早點睡吧,晚安。”
江稔有些埋怨地扯着他的被子,“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有嗎?”蔔澤不以為意。
江稔幹脆利落地扯開蔔澤的被子鑽進去,胸膛緊緊貼着他的後背,以一種半包圍的形式将蔔澤抱進懷裡。
“你幹嘛?”
“沒幹嘛。”
話雖如此,但蔔澤很清楚地感受到有雙溫熱的手在自己的腹部遊走,他下意識地弓起背,伸手去扯江稔那雙讓他越發滾燙的手,逃跑似的朝床邊挪動,卻被江稔撈進懷裡,戲谑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撩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瀾,“怎麼了?跑什麼?”
“你還問我,你做什麼?”蔔澤用力拉開他的手,轉過身來看着他,寒戕族本就膚色白皙,淡淡的紅暈透出表層的皮膚,微蹙的眉眼間稍見幾分愠怒。
江稔随意地攏了攏垂在眼邊的淡粉色發絲,忽的抽回手,手指沒入銀白色的發絲之中,微微用力,便輕而易舉地探得幾分想要的柔軟。
蔔澤睫毛微顫,緩緩合上雙眼,迎合着心上人的節奏,一吻綿長,如同銀白月紗與初春輕櫻的纏繞,在靜谧的夜裡情動。
第二天,一行人準備出門逛一逛,卻被旅店的前台攬住,仔細詢問才知道最近小鎮上不太平,有人莫名失去了記憶,但考慮到對本地社會安定和旅遊業的影響,這件事被官方壓下來了,直到今天早上這些消息突然不胫而走。
“那我們先回去吧,等這幾天的風波過去後再出門也不遲。”卉姨憂心忡忡地拉着端陽叔,江稔和蔔澤也贊同地點點頭,畢竟大家隻是來采風的,如果真的出事了,不太值當。
塞明斯也跟着他們往回走,卻看到祁琏瑞依舊站在原地,而常斓已經往樓上走了。于是,塞明斯走到祁琏瑞身邊,詢問道:“你不回去嗎?”
“回……”
“啊!”随着前台的一聲尖叫,旅店的玻璃門破碎,無數的玻璃碎渣朝着祁琏瑞和塞明斯飛來。緊急關頭,蔔澤出現在兩人面前,用冰晶幻化起一道堅硬厚實的冰牆将玻璃渣擋在外面,江稔拉着被吓傻的兩個人躲到安全的地方。
“喲!這裡還有非人類啊。”充滿戲谑的聲音傳到了衆人的耳朵裡,祁琏瑞聽到這個聲音,隻想要沖出去質問,卻被塞明斯拉住,“你幹什麼?”
“我要去問一問他對常斓做了什麼,才會讓常斓變成那個樣子。”
整整一晚,她一直在想為什麼上一秒還和自己無話不談的常斓突然就表現出對自己很陌生的樣子,中間隻不過是這個莫名其妙的人走過來說是認識常斓,常斓也說自己和他是舊識,兩個人隻不過去了一旁說了幾句話,再回來常斓就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前前後後都沒有誰做什麼說什麼,隻能是這個人對常斓做了什麼。
眼看着她又要沖出去,塞明斯再次拉住她,“你現在不能出去,很危險!”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接受常斓一直這個樣子……”祁琏瑞的表情逐漸由憤懑轉變為落寞和悲傷,像是一顆火熱的太陽被傾盆的暴雨澆了個透心涼。
塞明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從他們的角度隻能看到蔔澤有些吃力地躲避着,江稔也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他很了解蔔澤的身體狀況,剛才的冰牆已經耗費了蔔澤不少能量,隻怕不能再撐下去了。沒有再做多餘的思考,江稔擺好姿勢,準備沖出去把蔔澤拉到安全區域。
胸口處的寶石散發出微弱的亮光,而後逐漸滾燙,臨秋出現在塞明斯的跟前,面帶歉意:“我來晚了,剛才有一台手術,不能分神。”
江稔一把抓住臨秋,面色慌張,卻有條不紊,“能不能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