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你也太沒有尊嚴了吧!”
“和你們半妖說不通。”七寶話還沒說完,頭頂就落下一個拳頭,哼哼唧唧躲到日暮環腿後。
“既然你也可以感覺到四魂之玉的氣息,那我們事不宜遲直接出發吧。”
日暮環轉動手腕上的藤镯,“下午出發,我一會要去見一個人。”
“你在戰國時代居然有認識的人?”犬夜叉伸出手,“去可以,但是四魂之玉要放在我這裡。”
七寶嘴裡包着半塊餅幹,含糊不清地說:“犬夜叉,你該不會是想騙走碎片吧?”
日暮環:“那你先拿着碎片去楓的村子裡,等我見完人回來找你們,我的腳程比戈薇快很多,不差這一時半會。”
“你真的不是為了騙四魂之玉碎片嗎?”七寶看着黑衣服青年鑽進深林逐漸消失的背影,趴在犬夜叉肩膀上餅幹屑撒了後者一身,又挨了一拳頭。
犬夜叉冷靜分析:“他應該是最希望我搶走四魂之玉碎片的人,然後這樣就可以向戈薇證明我是個不靠譜的男人,讓戈薇放棄再回到戰國時代。”
七寶尾巴毛都炸起來:“心機這麼恐怖?”
“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這次他能送走戈薇一周,以後變成一個月怎麼辦?”
“我不要見不到戈薇,犬夜叉你這麼不靠譜可該怎麼辦……”
七寶用實力證明,在挨打這件事上,他是非常有天分的一隻狐狸。
至于被他們讨論的日暮環根本沒有考慮那麼多,他穿越森林,在第一次見到奈落的山洞門口坐下,殘留在山洞周圍的咒力殘穢就像找到歸屬般主動鑽進青年的身體。
一陣風吹過,壓低平原上半人高的青綠色芒草,一轉眼披着狒狒皮的半妖已經站在山洞不遠處的大石頭上。
這副場景有些相似,隻是二人的位置調轉。
日暮環揮了揮手:“來得還挺快,奈落。”
“你才是有進步,這次沒讓我等幾十年。”白狒狒走到山洞跟前,他本就身量高,披着厚重的獸皮更顯得高大,坐在身邊就是毛絨絨一大團。
日暮環隻是摸了一把就挪開身體,“有點熱。”
手上的藤镯像一條小蛇一樣遊回奈落的身體裡,他沉默良久才問:“井的那頭是個很有趣的世界,但你要幫犬夜叉收集四魂之玉?”
“本來也沒想幫他,但你不是威脅我來着,說什麼用四魂之玉修複靈魂、變成完全的妖怪要殺我之類的話。”
日暮環模仿出記憶中奈落的語氣,然後笑眯眯地用火焰點燃奈落的白色皮毛,提議道:“那不如幹脆讓四魂之玉實現犬夜叉的願望怎麼樣?”
白色的獸皮一如既往的好燒,瞬息間就露出空無一物的内裡,青年撩起袖子直接将手探入火中拿回藤镯,有些報複性地捏住上面那隻眨巴眨的紅眼睛:“你繼續藏頭露尾的話,我就該走了。”
“你的耐心未必有些太差了。”奈落依舊沒有放棄那身白色狒狒皮,聲音自日暮環身後傳來。
藤镯幻化成獨眼的蛇,被青年修長的手指捏住尾端,扭動掙紮無果後,軟踏踏耷拉在手腕上眨動那隻紅色的眼睛。
日暮環用手指撥弄它,小蛇不堪其擾地鑽進袖口裡盤起來裝死:“你已經看完那些記憶了,沒必要把它收回去。”
“你在作弄他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他也是我的一部分?”奈落發出一聲歎息,重新坐到日暮環身邊,就看到青年蠢蠢欲動的手指,警告道:“别再燒了,我的妖力可不是浪費在這種事上面的。”
“摸摸而已,這麼小氣。”日暮環把手腕晾出來,“看我把他養得很不錯吧,把你的靈魂再分過來一點怎麼樣?”
奈落從狒狒皮下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再次圈住日暮環,強大的妖力灌進那隻獨眼的藤镯上,那枯枝編織的藤镯隻有一圈的主枝上延伸出更多的枝條,如觸腕似的鈎織圈連在一起緊緊纏在青年白皙的手腕上。
它不知節制的收緊在皮膚上留下紅痕,日暮環給了那隻紅眼睛一彈指,身旁的奈落發出一聲悶哼,那藤镯才驟然松開。
“你是不是在存心報複?”
“這句話該我問你。”奈落的手縮回白色的皮毛下,離開前不知出于什麼心理,竟然還對青年解釋了一句:“給你再多,我會壓制不住那個人類意識,我不可能讓他掌管這具身體。”
這句話來得突兀,日暮環坐在原地思考了一會,才恍然意識到:“你該不會是在介意五條悟說你弱吧?”
奈落離開的身形一頓,冷冷道:“我怎麼可能和一個人類計較。”
“也是,畢竟五條前輩确實很強啦。”日暮環說着,能清晰感覺到手腕上的藤镯在緩緩收緊,“但你是因為身體和靈魂分裂不完整……”
“對哦!”日暮環從後方抓住奈落的皮毛,後者因不設防被他拽了個正着。
“你……”
雖沒被連帶着摔倒,但整張狒狒皮被扯下來大半,露出一頭如海藻般傾灑的黑色長卷發,以及一張精緻到能打九分的臉。
扣一分不為别的。
實在是因為再帥氣的臉,也遭不住一隻眼睛沒有眼球,扁平軟塌的眼皮下是空蕩蕩的眼眶。
“你可以試試将屬于人類的意識分離出去……”日暮環話還沒說完,手裡綿軟的觸感驟然一空,半妖同來時一樣又如風消失。
日暮環指尖撚動,“幹嘛不等人把話說完?”
“已經知道了。”長出更多枝丫的藤镯像一團被卷在一起的蛛網,那種紅眼睛被簇擁在正中間,像一隻腹部是眼球的紅蜘蛛。
還會說話。
更掉san了。
日暮環把袖子拉下來,蓋住奈落:“你這個樣子走在我學校,是會被祓除的。”
紅蜘蛛的聲音在袖子裡悶悶地傳出:“我隻是個式神而已,随便長長怎麼了?”
他是在記仇吧?
這個半妖絕對是在記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