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期末考試完了之後,祁鶴就徹底不出門了,他報了考試,每天的日常就是兩眼一睜,摸摸床上随機刷新的小狗,然後起床随便糊弄點早餐後開始複習。
娛樂活動也很簡單,吸狗,抱着狗看電視,然後出門找個沒人的公園溜溜小狗。
奈何哪裡都碰得到養狗人,簡直和釣魚佬一樣,祁鶴找到的那麼偏僻的小公園裡都能遇到幾個同樣是來遛狗的主人。
于是手機裡就莫名其妙多了好幾個“多多爸爸”“點點媽媽”“馍馍爸爸”。
隻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言傳身教的問題,季承淮好像不怎麼想認識新朋友的樣子,沒有多少少年氣,出門散步頂多也是在身邊溜達,不跑不玩鬧,也不去認識别的好朋狗。
好吧,差點又忘記了季承淮不是純粹的小狗,頭疼地揉揉腦袋,祁鶴得解決季承淮的戶口問題盡快讓他上學去了。
雖然現在是帶小狗去獸人中心做了信息登記,但是社會背景在這裡,獸人地位不如人類,許多人隻是把獸人當成寵物而已,壓根沒有考慮過帶他們上學這個事情。
獸人隻能在政府劃定的專屬活動區内開設的學校上學,活動區外上學必須有戶口才行。
原身和祁家生活的地方區域自然是靠近中央的,許多人掙破腦袋都想要掙到這片區的戶口,就連普通人想要這裡的戶口都很難,更别提獸人了。
光是靠祁鶴一個人絕對搞不定這件事的,再怎麼說也要祁家出面走關系才行。
該怎麼跟家裡開口就是個問題,祁鶴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好借口,感覺不管怎麼說都至少得挨頓抽。
原身的零花錢不少,趕在臨近春節之前,祁鶴帶季承淮去家附近的商場采購了一堆衣服鞋子,小孩兒經過這将近兩個月的細心喂養,總算是稍微長了點肉,不像之前那肋骨根根分明的樣子了。
順便将季承淮帶去剪了個頭發,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好看的眉眼,也怪不得原書裡将季承淮描寫得那樣人見人愛,日後五官長開了肯定是個帥哥。
一身行頭全部換新,祁鶴秉持着小孩子要富養的原則,忽略掉一長串賬單,一手提着衣服一手牽着季承淮往回家的路上走。
垂眸看着那隻牽着自己的手,這還是這麼久以來季承淮第一次以人形在外面活動,腦袋上的耳朵可以蓋上帽子,但是身後的尾巴藏不住,路上頻頻有人回頭看他們。
脖子上的項圈沒有被季承淮放在衣服裡,而是扣在了高領毛衣外頭,故意露出來,隻可惜毛衣也是黑色的,黑色項圈與之融為一體,季承淮有些不滿意地扯扯領子,身後尾巴甩了甩。
早知道當初就該挑個顯眼一點的項圈了。
手突然被捏了一下,祁鶴回頭,看着某隻小狗睜着濕漉漉的眼睛擡眼看着自己,有些可憐巴巴的樣子小聲道,“地有些滑,我走不動了…”
要背。
要是祁鶴腦袋上有血條顯示的話,估計這會兒已經血槽瞬空了。
好、好萌,有誰能拒絕小狗撒嬌嗎,沒有人,祁鶴把手裡的提着的衣服伸過去,“那你能提得動這些衣服嗎,如果能的話就你拎着衣服,我來背你回去?”
來的時候想着帶季承淮出來透透氣,反正商場也不遠,祁鶴就沒有開車。
拎着衣服,季承淮看着面前背朝自己蹲下來的祁鶴,嘴角勾起笑,有些雀躍地撲到他背上,親昵地環過祁鶴脖子,臉頰湊上去輕輕蹭了蹭閉上眼睛。
被背了。
他在試探自己于祁鶴而言的受寵程度。
其實也不需要試探了,就祁鶴現在這個養崽腦袋,隻要他賣個萌撒個嬌嘤嘤兩聲,天上的星星祁鶴都能去炸一顆下來。
畢竟他和999是真的考慮過用某些熱武器手段搞定拍賣場的可能性。
*
日子離春節越來越近,外邊兒不管是小區還是路上都開始挂上了紅燈籠,在這種全家都要齊聚團圓的日子,祁家終于想起來了自己這個透明人兒子,給祁鶴發了條大年三十晚上回家吃團圓飯的消息。
“二十七,祁家是不是有很多親戚?”
這種豪門總會給祁鶴一種人丁興旺的刻闆印象,人要是多的話他就不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沒有呢宿主,祁家父親那一輩沒有多少兄弟姊妹,都是些旁支親戚,一般隻有回老家祭祖的時候才回聚在一起】
“這樣啊,那就好辦了。”
原身做事從不按規矩來,祁鶴也就沒有提前回去,一直等到大年三十晚上臨近天黑了才出門。
把季承淮抖摟出人形,祁鶴仔仔細細給他打扮了一番,毛茸茸的針織帽子帶在小狗頭上格外可愛,祁鶴拍拍季承淮,難得嚴肅一回。
“一會兒春節我帶你回家,一定要記得撒嬌賣萌,我讓你叫什麼你就叫什麼,記清楚了嗎。”
看着面前嚴肅到宛若交接革命任務的祁鶴,季承淮有些懵,還是乖乖地點點頭。
祁家,他記得,上輩子的時候遠遠地見過那個祁昭一眼,子承父業,是個厲害的生意人。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