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耐心有限。”沒等丘建華走多遠,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又一個穿着黑袍的祭司從高處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在了丘建華面前,鬥篷下毫無生氣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丘建華,語氣中帶着明顯的不悅。
丘建華迅速進入了備戰狀态,緊握着光劍退開幾步,由心地厭惡這種感覺,自從在帝國的手術台上醒來,這種鋪天蓋地的黑暗力量就壓得他喘不過氣。
在與蘇醒的西斯黑暗尊主——也就是現在的帝國皇帝達成協議之後,丘建華便選擇了緘口不言,整整緘默了三年,除了判官二把手珀爾修斯·奧斯汀,丘建華從不與任何人交流,也不以真面目示人,他封閉了内心,活成了一個盔甲下的怪物。
“憤怒嗎?那就對了,憤怒會讓你的力量更強大。”祭司低低地笑了起來,向丘建華伸出了手,“我在預言裡看到了你,你何必逃避命運?”
丘建華正想開啟手中的光劍再戰,卻被一股力量向後推了出去,丘建華撞在身後的崖壁上,手裡的光劍在這瞬間被奪走,随後被甩下了山崖,消失在雲霧下深不見底的深淵中。
“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你無法在黑暗中戰勝我,除非你欲取代我。”祭司将雙手背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踱着步子向丘建華靠近,強大的黑暗凝聚在他的周圍,對比起來,剛才那些與丘建華交戰并倒在刀下的祭司們全都是消耗品,僅僅是為了消耗丘建華的體力,在這之前,皇帝完全沒有動真格。
“你不會真的天真到,認為離開帝國就能對抗我吧?”
丘建華記得這種感覺,他第一次在帝國與皇帝的真身見面時,就曾經想要在那裡将其殺死,結果剛下手術台的他哪有反擊之力,僅僅交戰了十幾個回合,他便跪倒在古老而純粹的黑暗面前。
憤怒和不甘都成為了黑暗面的養料,黑暗面變得愈發強大,丘建華最終敗下陣來,他不得不向皇帝妥協,與皇帝成了協議,成為了帝國判官,從此為帝國賣命。
“預言又如何?”丘建華皺起眉頭,并不打算跟着皇帝返回帝國,就算他的手邊沒有光劍,他也會反抗到底。
隻不過皇帝的耐心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他不打算再給丘建華反抗的機會,丘建華的一切努力對他來說就是徒勞,是提線木偶最後的掙紮,但終究會被緊緊束縛在絲線構成的牢籠裡。
眼看丘建華正欲擡手操縱原力,皇帝皺起眉頭,向前信步踏出,黑暗面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不由分說地将丘建華摁着跪倒在地上。
丘建華被原力的大手緊緊鉗着無法動彈,右手猛的被巨大的力量向後甩開,右邊的肩膀瞬間傳來一陣撕裂的劇痛,他痛苦地蜷起身子,破碎的呻吟聲從喉間滑出,劇烈的痛楚讓他無法再壓制住聲音。
而皇帝似乎對這種局面十分滿意,他知道自己已經把丘建華逼到了絕路,即使是丘建華,在黑暗面絕對的力量壓制下,也無法逃脫他的掌心。
或許肩關節脫臼了。
丘建華因劇烈的疼痛而急促地喘息起來,額角滲出冷汗,眼前的景象暗了下去,他緊皺着眉,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祭司。
“我可以把你的四肢都砍掉,再帶你回銀河帝國裝上義肢,不過現在先弄斷一條腿吧。”皇帝低低地笑着,沙啞的聲音聽着格外刺耳。
皇帝擡起的手輕輕向下一摁,一聲悶響從腿上傳來,緊接着丘建華近乎失控地蜷縮起身子,那夾雜在喘息中的聲音支離破碎,過多的疼痛讓他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大腦嗡地一下變得空白,眼前的地面都開始變得模糊,隻有令人心神不甯的古老的低語回蕩在耳畔。
與黑暗面達成協議的丘建華在西斯黑暗尊主的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在強大的力量面前,他甚至連站起身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看着對方向自己走來,那雙穿着帝國制式靴子的腳停在了他的面前。
一隻沒有血色、滿是皺紋的手向他伸來,輕輕地擡起了丘建華的下巴,丘建華的眼睛有些無法聚焦,看不清對方埋在陰影下的表情。
皇帝看着那雙在失神中掙紮的金色雙眸,沉默不語,指尖順着下巴的皮膚向下遊移,随後用力地掐在了那脆弱的脖子上。
強烈的窒息感讓丘建華難受地掙紮起來,他抓着那隻從鬥篷下伸出的手腕,用盡渾身力氣試圖掙開,那隻手卻像有着無窮怪力一樣毫不動搖,丘建華越掙紮,那隻毫無血色的手就掐得越緊。
“是的,就是這種恨,我知道你恨我,你還可以更恨我。”皇帝毫不掩飾自己的愉悅,大聲地笑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苦苦掙紮的丘建華,“你應該讓仇恨滲進你的血管裡,讓黑暗面徹底占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