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高傲,因為他認為隻有你和餘菀是威脅。”範辛皺起眉頭,神情嚴肅地看着孫恒。
“但他沒有傷我。”孫恒頓悟,微微睜大了眼睛,眉頭皺得更緊。
“除掉了女巫,他的對手就隻剩你一個了,他從一開始的目标就隻有你,絕地武士。”範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重重地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怪物在等你。或許是終于找到了有趣的對手,并以此為樂吧。”
孫恒想到絕地大師在最後說的那些話,他明顯認識面罩之下的黑武士,還稱對方為“0号囚徒”,這又是什麼意思?
“大師說過的話我也很在意,所以我也查了查‘0号囚徒’到底是指代誰。”王啟從孫恒的表情就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将截獲的帝國通訊展示在其他人面前,“其實也都是流言蜚語,但是最早的相關記錄是三年前,也就是奧斯汀和一些學徒一腳滑進黑暗面的事件前後。”
“帝國會一直折磨關押的絕地武士和學徒吧,這種事連我這個賞金獵人都知道。”範辛皺了皺眉,卻不認為這個線索對确認黑武士的身份有什麼幫助,“無非又是一個被迫效忠帝國的絕地罷了。”
“被迫……”一直沉默的孫恒似是想到了什麼,然而眉眼間的陰霾卻愈發濃重,他自己也知道絕地武士向來不喜歡好好說話,更何況是上了點年紀的絕地大師,“大師或許是想提醒我們,那個黑武士還有希望被勸回光明面?大師還說那個人隻是迷失了……我得想想。”
一個三年前被囚禁在帝國的囚徒,一個迷失的靈魂,一個在光暗兩面徘徊的行屍走肉。
一個能夠雙手拿劍、劍法兇狠、卻似乎一直在壓制着自己本能的堕落武士,就像一頭被禁锢于鎖鍊之下的野獸,被規則束縛了野性和行動。
一個擁有敏銳得異于常人的洞察力,攻防自如,同時還對原力有着近乎完美的操控能力的絕地武士。
孫恒在絕地武士團也待了好幾年,跟不少絕地武士也打過照面,符合這些條件而且并未确認死亡的人實在少之又少,甚至,他剛好認識這麼一個絕地武士。
孫恒卻隻覺得腦海中不好的念頭炸開了,一個他一直在逃避的可能性終于擺在了他的面前,逼迫他正視這個可能性。
孫恒想到了奧斯汀,想到了其他人,想了各種可能性,卻唯獨沒想到那種劍法隻是刻意的僞裝。
或許從一開始,孫恒就察覺到了黑武士的劍法有何異常,隻是他一直迷茫又懦弱,不願正視隐藏在一切表象之後的真相,那人的劍法是那麼不自然,不自然得像在演一場蹩腳的戲劇。
孫恒覺得腦袋嗡嗡的,整個人觸電一般僵在原地,甚至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範辛一眼就看出來孫恒的表情不對勁:“我猜你有想法了?”
孫恒沉默了很久,他的心情在此時已經完全跌入谷底,沉重得無以複加,聲音都在顫抖:“實話說,我沒有把握,但我想親自去面對他。”
王啟看着平闆上的星圖,那個紅光依然在星圖上閃爍着,他看向範辛,無言地征求着意見。
“無需多言,小孫,我會支持你的。”範辛伸手攬住了孫恒的肩膀,安慰般地拍了拍,“我們一起去會會他,剛好我也挺想讓那家夥看看,不被他放在眼裡的人能在他身上開幾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