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不能逃跑了。”
“……貝貝說的對,逃跑是不對的。”
“那哥哥快去拔牙吧。”
“哥哥知道了,謝謝貝貝。”
“哥哥加油。”
“徐——”
“加油。”
“你要等我、”
“好。”
何昉進去後,徐行便打給骨科預約複診,時間定在下周四下午。
電話剛打完,屏幕上正好彈出條信息,是張一程。
他略一停頓,點開了信息,聊天界面最後一條停留在兩年前,2021年5月2号淩晨1點。
很快,對面又發來了信息。
張一程:我說話可是算數,老同學請吃飯不帶含糊的。
張一程:我都有空,就看你什麼時候方便。
時隔兩年的第一次聊天,徐行有些不知道說什麼,而且對方的邀約更讓他不知道怎麼處理。
在高中,張一程算是他最熟的同學,今天能碰上,徐行也很驚喜,但徐行覺得單獨吃飯有些壓力。
他在打字框裡糾結着,對面又彈出一條消息。
張一程:又在想怎麼拒絕我是吧?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句話讓徐行放松下來,他像是回到兩年前,直接回:是的。
張一程:知道你宅。
張一程:不然就越在你家樓下也行,反正我閑着沒事。
張一程:怎麼樣,有空嗎?
徐行想了想,回道:下周四下午或者晚上有空嗎?我那時候正好夾闆拆了,不用我家樓下,在哪見你告訴我吧。
張一程:行,我到時候約個地方告訴你。
張一程:你現在還在醫院?
徐行:在醫院。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得先下了。
這次,對面不是秒回。
過了一會,張一程才回複道:沒事了。你真是,還和以前一樣。
從小開始,徐行都不喜歡網上聊天,也不喜歡線下見面。對不熟的人,他會找些借口,但對熟悉的朋友,他非常幹脆——沒事就再見,有事快解決。
徐行退出聊天,張一程也知道徐行的習慣,沒有再發信息。
候診廳裡,能聽到診療室操作的機械聲,伴着消毒水地味道充盈着這一片區域。
從沉靜的瓷磚望向窗外,是居民樓頂上的一片藍天,像畫家塗抹出純淨,沒有一點雜質。
“徐行。”
一聲含糊的呼喊傳來,徐行扭頭一看,何昉捂着嘴巴出來了。
他剛剛看了半個多小時的視頻,正打算休息一會,沒想到何昉這麼快就結束了。
徐行站起身:“怎麼樣不疼吧?”
何昉搖搖頭,一邊悄悄把手打開:“你看我臉上腫了嗎?”
手指後面還是那張熟悉的臉,沒有腫包。
徐行順勢端詳了一陣,因為打了麻藥,何昉臉上沒有表情,這幅淡漠的神奇配上這張深邃的臉,徐行确實察覺到秦臻誠說的帥氣了。
徐行:“沒有,你因為打了麻藥才覺得腫,但其實沒腫,挺帥的。”
這話一說,何昉滿意了。
這貨直接嘿嘿一笑,又由于打了麻藥,嘴角笑得歪了。一串水晶挂墜搖搖欲墜,那份帥氣消失的得無影無蹤。
徐行笑得扭頭,何昉忙用紙巾捂嘴,羞得拿着口罩扣在眼睛上。
徐行看着這隻蒸透的蝦,壓着笑:“走吧,回家。”
直到走到一樓,何昉才緩過勁,拿病曆擋在嘴邊,找了話題說:“是不是要請我吃好吃的?”
徐行掃了眼某人:“當然,但你不是剛拔完。”
“醫生說過一個小時就能吃了。”
“不行,過兩天。”
何昉哼了一聲,忽然開口:“那一會給我買個三明治?”
徐行好笑地看着他:“那這頓就三明治了?”
“我是說先請我個三明治,先請!過兩天的吃飯也要。”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