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學會了,很快就奏效了,試着試着就對這種備受關注的感受上了瘾,手裡零食又用完了,而何昉見徐行開心,也沒沒吝啬手裡的。于是,一包零食又見了空。
于是,一個小時後,徐行開了四包小零食,其中最後一包是特地獎勵給一隻博美——這是徐行剛發現的寶藏小狗。
短短一小時,徐行經曆了一波狗情冷暖,在打工狗眼裡,顧客隻有兩種,投食和不投食的,或者說賞臉的和不必賞臉的。即使是唯一的顧客,徐行也被平等地劃分為不必賞臉一類——直到他在角落裡發現那隻博美。
小博美叫奶蓋,小卷毛雪白,紅色的櫻桃大小的舌頭吐着,唇角上揚帶着矜持的笑。摸摸小腦袋時,一隻小黑眼睛就會閉上,松開後才睜開,窩在徐行的懷裡像個小玩偶。
于是,徐行甘願地又買了最後一包零食,即使雪納瑞熱情地瞅着他,他也隻願意給懷裡的小甜心。
很快,抱着博美的徐行聽到一聲機器聲音。
“01号顧客時間到了。”
何昉轉頭問:“你還想繼續摸嗎?”
徐行雖然有些不舍,但已經玩了很久了:“不用,可以了。”
“沒事,想繼續待還可以。”何昉又說。
徐行搖搖頭:“不用了。”
他喜歡小狗,看到小狗就會開心,但每次摸也總在希望這是自己的小狗,但不是。
接着,何昉起身收拾設備,徐行把小狗往地下輕輕一放,問:“是不是有點無聊?”
何昉疊着支架的空隙,擡眼:“不會,我覺得觀衆應該挺喜歡的。”
“你說的是你,你下午盯着攝影機不無聊嗎?”
何昉背着設備站直,一笑:“不無聊,我也是觀衆——賞心悅目。”
何昉的花言巧語張口就來,徐行抿嘴一笑,轉回了頭。奶蓋還繞着自己腳邊,他蹲下身子,輕輕摸着仰起的小腦瓜告了别,最後狠心離開了。
兩人回到會客廳,交了卡,服務員遞過賬單時,徐行還吓了一跳。
撸狗券的價格倒是正常,隻是一包小零食五塊錢,五包小零食就二十五,徐行那打小票心疼,正準備結賬,服務員卻告訴他不用付錢。
徐行轉頭看何昉。
對方朝他點點頭:“沒事,這是拍視頻的一個環節,不用付。”
徐行正準備下樓,正好看到狗咖對面的通道,門内還能看到幾位抱着貓牽着狗的人,穿着藍色制服的,帶着頭套和口罩來往着,徐行疑惑問:“那邊是做什麼?”
何昉指了指服務櫃台上的招牌:“寵物店。領養,看病,疫苗,修剪,洗澡……嗯——賺錢的地方。”
徐行這才意識到這個寵物店的規模有多大。
離開寵物店時,徐行還以為會遇到何意,但直到他們準備乘地鐵回家了,徐行也沒見到何意,他站在扶梯上,轉身問何昉:“我們是坐到就南站回家嗎?”
“是。”何昉點頭。
“那何意呢?”
何昉一愣,像是想到什麼的笑了:“她嘛,大概還要個把小時才能拍完。”
見徐行神色疑惑,何昉攬上徐行的肩,推着人往前走:“過兩天你就知道了,走吧,燈閃鈴響前上車了。”
回去之後,徐行發了信息給何意,對面十點才回複:“素材很好,等我視頻剪好發給你,謝謝徐哥。”
信息的風格比平常簡潔了些,但徐行感覺對方可能正在忙,所以他并沒有就多問,隻告訴對方需要剪輯自己可以幫忙。
接着周末一過,國慶假期算是真正結束了。
徐行照樣過着早起背書,早歸剪輯的生活,他和何昉之間好像形成了一種默契,一起吃午飯和晚飯成了習慣,早上何昉給他綁完三角巾并出門買菜,中午徐行上廚房炒菜,晚上兩人吃剩菜,然後各幹各的,時間就過去了。
直到周三中午,何意發來了視頻,徐行才發現距離去寵物店拍視頻已經過了四天,可他一想,又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
視頻是何昉拿給徐行看的,何意交代何昉錄制一個徐行reaction。
徐行對着鏡頭還是有些不自在,就盯着擺弄攝像的何昉。
他之前看何意的vlog,裡面也有看到何昉的出鏡。而且,顯然彈幕裡粉絲對何昉也很熟悉——徐行已經看到了喊老公的言論了。
徐行忽然開口問:“你要不要過來我一起看?……你沒看過的話。”
何昉欣然答應。
何昉打開一個文件夾,視頻出現的瞬間,徐行就愣住了,這支視頻的标題和封面出乎意料,至少和他想的小清新生活vlog完全不搭邊——這是一個整活視頻。
标題是:繪畫up寵物店打工10小時賺足好友撸狗費。
封面是張拼圖,左右兩張人像,一個是何意,另一個還是何意。隻不過前者是美美自拍的小妹妹,後者是滿臉憔悴,頭發如蹄下野草般缭亂的大妹子。
封面配着文字:
她真的,我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