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确認後就進了酒吧,繞過沙發上玩樂的男女,往女生的位置走去。
在角落的沙發邊上,徐行看到了何昉。
何昉穿着那身精緻的打扮,耳朵邊上蓋着電話。
徐行本想悄悄走過去,而何昉拿着電話也抽空朝他打招呼,徐行看着那隻大幅度揮擺的手,又注意到周圍的目光,他猶豫了一會,最後也舉手小小地揮揮。
何昉挂了電話,朝徐行挑了個下巴,算是打招呼,接着對女生道:“你媽媽說她事情正好處理完了,現在過來接你。你……沒問題吧?”
女生搖搖頭:“沒有。”
徐行走過去,把看到藍衣服的事告訴何昉,何昉聽後說:“沒事,我一會送夏天出去。你們不會還沒認識吧?這是夏天,我的學生。”
夏天朝徐行一笑,徐行點點頭,都沒再多說。
不過五分鐘,夏天母親打來了電話,何昉和女生一起下了樓,徐行在樓上掀開了酒吧的窗簾,樓下并沒有藍衣服男人的身影,一位穿着正裝的女士提着包下了車,過來便牽上了夏天的手,接着攬着女兒朝何昉說了會話。
徐行沒見着藍衣服,也就沒多看,回到吧台坐了一會,何昉也回到了酒吧,要了一杯水,問道:“你要回去嗎?”
徐行猶豫了,他反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去?”
“今天的話,”何昉思考了一會,接着話音一轉,“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這下,徐行沉默了幾秒。
他才緩緩開口:“我打不過那藍衣服的。”
“噗嗤——”
何昉忍不住笑出聲,他也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所有人覺得高深莫測的“武林高手”,此刻,在他面前變成個隻會虛張聲勢的西瓜都搬不動的逞強大學生。
他回憶起Joey繪聲繪色的現場複述,笑道:“你不會會耍刀嗎?怕啥。”
徐行面色不改:“那是手術刀。”
“Joey說你道上混過?”
“……你信?”
“我信啊,畢竟我倆第一次見面,你就好像要教訓教訓我。”
“……我剛才一把抓住了那傻逼的胳膊。”
“嗯?”
“我上臂肌肉現在還是酸的。”
他之前這吓唬人的招一直有效,因為大部分遇到的還是虛張聲勢的人,自己氣勢更焰,對方就怕了,但剛才那位似乎還想報私仇,這種一個人不好防備。
“哈哈哈哈——”何昉笑着攬上徐行的肩,“走,我們去告個别。”
他帶着徐行走到吧台,Joey立馬就湊了過來,不等Joey開口,何昉先一步道:“今天我差不多了,一會先走了。”
Joey一愣:“哥,我們晚點不給九哥過生日嗎?”
“這表演出不就給他辦的嗎?都這麼晚了,他倆也不想跟我們過,明天我再聚一起吃飯。”
Joey:“哦。哦!哦~痛——”
何昉一個指頭彈在Joey腦門:“哦啥呢,閑着無聊去解決小蛋糕,别在這瞎想。”
夜晚十二點。
徐行何昉兩人、一吉他坐公交回家。何昉正拿着手機回消息,而徐行似乎困了,他的胳膊抵在大腿,背脊彎曲,腦袋朝下靠着手心。
何昉最初以為徐行困了,但不過幾分鐘旁邊的人就會換一個姿勢,要麼靠着椅背閉眼,要麼又俯身撐着腦袋,一副坐不住的模樣——怪!
窗外的天空一片深紫,像混成一色的顔料,一點點地蔓延到天穹邊緣。何昉看着窗外,無意間一轉眼,看到了一抹紅。
徐行的眉心有道半指寬的紅痧,紅得發暗,在那張白臉上格外顯眼。
“你中暑了?”何昉問。
那人睜開眼睛,視線還沒聚焦,又是閉眼擰了擰眉心:“應該是,我有點暈車,出痧多嗎?”
何昉直接拍了張照片:“挺多的,你看。”
何昉想了想,建議道:“不然你按按虎口的位置,那地方有個穴位叫合谷,對暈車好像也有效。”
“謝謝。”
兩人安靜地坐了一會,徐行虎口掐出了紅印,窗口縫隙也吹來着風,但徐行的情況似乎并沒有什麼好轉。
從市中心坐公交到郊區,雖然公交直達,但車程足足有一小時,這隻過了二十分鐘。
何昉看看窗外,又看看徐行,想起外公說的另一招,開口問:“徐行,我們來聊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