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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禮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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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歸渡将人領進了自己的寝屋内,二人進屋後他便将門給掩上了,在對方還在環視周遭布局時便慌忙開口:“兄長來禮州之事我事先并不知曉,亦從未想過要在他面前将你我的關系挑明。”

喬行硯正在打量他桌上擺放着的茶具,忽而聽他焦急的語氣便笑了出來,轉而看向他,悠哉道:“我還什麼都沒說,你便這般焦急着解釋,我有這麼吓人麼?”

裴歸渡并不覺得好笑,隻是道:“你前些日才因叔父之事同我興師問罪過,這若是兄長再知曉我們的關系,你屆時若為了喬氏不同我往來了我當如何?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誰賠我一個喬家小公子?”

喬行硯聞言嘁一聲,道:“裴政好端端的來禮州做什麼?你們兩家以往便總一同守歲暮麼?”

“早些年确實會一同,覺着人多熱鬧,近些年卻并未有過。一來是京都事務繁多,邊境戰事不定,兩邊都沒有時間,二來則是即便有時間,叔父他們也會被宴至宮中同姑母一起守歲暮。”裴歸渡說着說着恍然大悟般看向喬行硯,“此次怕是因我在靖央無法脫身,故而兄長才來了禮州陪父親母親一同守歲暮。”

喬行硯聞言挑眉,揶揄道:“照這麼說,你叔父,該不會也要來吧?”

裴歸渡一怔,面露難狀。

喬行硯冷笑一聲,語氣卻顯得滿不在意,道:“将軍還是将我藏緊些,仔細被你叔父發現,将我發落了去。”

裴歸渡聞言一把抓住轉身就要走的喬行硯的手腕,溫聲道:“叔父未必會來,如今姑母正得聖寵,想必今年也會被宴至宮中。即便他來了,我也定會同他說清楚。叔父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況且你終是我裴氏之人,有我在,他定不會為難你。”

“裴氏之人?”喬行硯蹙眉,随即佯裝委屈為難模樣,輕聲道,“敬淮,情動之時可以說些好聽的話,再多我都能聽進去,可切記,千萬不要說些不切實際的話。要麼我父親辭官避世,要麼裴氏倒台,再者,便是安平郡王登基,否則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裴氏之人,亦不願成為裴氏之人,你明白麼?”

饒是裴歸渡早便習慣了對方用嬌柔的神情說出惡狠的話,此刻聽到這些也不免覺着心傷,怔了許久才無奈颔首,随後捧着對方的臉,溫聲道:“兄長那邊我會先去試探一番,你且在屋中等我片刻,待情況穩定之後我再來接你去見父親與母親,好麼?”

喬行硯歎一口氣,随後道:“好。”

“我叫人準備了暖爐熱水來,待會兒你先暖暖身子。”裴歸渡牽起對方的手輕輕揉捏着,“衣裳也會備好,隻不過是照我的身量做的,你穿怕是有些不合身,且先這麼穿着,明日我們再去鋪子裡選幾身換上。”

“怎像照顧稚子一般,我知道了,你隻管去便是,我還能跑了不成?”喬行硯有些無奈地握緊了對方的手。

“你還說呢,我可不就是怕你瞧見我兄長來了便起了要逃的心,我這前腳剛走,你後腳便翻牆跑了,屆時我還不是得當着所有人的面到處去尋你。”裴歸渡語氣中帶着些委屈,倒是喬行硯從未見過的模樣。

喬行硯見狀勾勾手指便同對方十指緊扣,氣定神閑道:“我若是想逃,一開始便不會同你一起來禮州。你以為我多傻,疼得走不動道了還要與你在寒風天裡策馬五日,人都快散架了還要被你在馬上折騰半宿。”

裴歸渡聞言輕笑一聲,指腹輕輕按壓對方的手背,不以為意道:“誰叫你說□□已經不疼了的話,我以為你已經恢複了。”

“恢複了便可胡來嗎?若是從馬上摔下變得半身不遂了怎麼辦?”喬行硯嗤道,“将軍倒是身強體壯力氣大得很,控制力也強,可曾想過那馬鞍在我背上有多疼?”

裴歸渡輕笑一聲沒有回話。

“被你折騰成這副鬼樣子我都沒有逃,他區區一個裴政算什麼,大不了将他殺了滅口便是。”喬行硯面不改色地說道。

“臨舟。”裴歸渡蹙眉,他是真覺得對方會說到做到,是以立馬便沉下了臉色,道,“有事我們提前商量着,不可以自作主張,尤其是生殺這種大事。”

喬行硯不以為然,道:“你并沒有反駁我的話,意思是我就算真的把裴政殺了,你也隻是會怪我沒有事先同你商量?”

裴歸渡仍是正色道:“臨舟,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知道了,你快些去吧,别讓他們等久了。”喬行硯忽而抽出自己的手,轉身朝床榻的方向走去,他輕輕擡手用手背掀開珠簾,随即便是珠簾落下碰撞的聲音。

裴歸渡看着對方的背影,在珠簾碰撞聲中又聽見了敲門的聲音,他回身去開門,便見婢女們提來了熱水與暖爐,還有兩身新衣裳,以及方才在鋪子裡買的糕點。

裴歸渡出門後關上門,他接過一盒糕點,對領頭的婢女輕聲交代道:“他沐浴時不喜有人在一旁伺候,你們将水溫調好後便直接退下,衣裳放在木桶邊的椅子上即可。暖爐看着點時間,務必保證屋内的溫度足夠暖和。他的衣裳洗淨後直接送到我這兒,旁的東西不許碰也不許問。他若是同你們搭話,日常的事你們照答便是,若是涉及鎮遠軍的事你們全當不知,敷衍過去即可。”

“喏。”領頭的婢女答道,随即又問,“屋内的貴人可有忌口,是否需要備些熱乎的吃食送進去?”

裴歸渡看向婢女手中的食盒,道:“過會兒我會帶他去夜宴上,你隻管将這些糕點送進去,他餓了自己便會吃。”

“喏。”

“布置好後在門外守着,他要什麼便給什麼,若将人惹惱了,我必不輕饒。”

“喏。”

言罷,裴歸渡便提着那一盒桂花糕往鎮遠将軍的院中走去了。

裴歸渡走後,五位婢女立馬便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起初在桌前未瞧見人,她們還都面面相觑地滿目疑惑,直至她們輕手輕腳地又往裡走了些,才瞧見那傳聞中的貴人竟正坐在二公子的榻上,氣定神閑地望着珠簾外的她們。

“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樣,你們裴府的婢子都這般沒膽子?”

貴人帶着怒氣沉聲呵斥的模樣将她們下破了膽,五位婢女當即便跪了下來叩頭,連忙賠罪道:“回公子的話,二公子向來不許我們踏進這珠簾以内的地方,打掃也都是由劉管家親自進去,是以沒有二公子的特許,我們是不能進去的,還望公子贖罪。”

喬行硯蹙眉不解,随即起身朝外走,他掀開珠簾看着跪在跟前的五人。隻瞧得見五人梳了一樣的發髻,穿着一樣的衣裳,做着一樣的畏懼動作,其餘的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喬行硯有些無奈,他道:“我有這麼吓人?一進門就連着給我下跪,想折我的壽麼?”

領頭的婢女聽了這話立馬便爬起身來,并催促着其餘人也起身,随即低頭道:“公子息怒,奴怎敢折公子的壽,是奴惶恐。”

喬行硯不知道裴歸渡都同她們交代了些什麼,他自覺自己并不算兇神惡煞的那種人,怎能幾句話就将裴府的婢女吓得失了魂?

“擡起頭來,裴敬淮都同你們交代了什麼,竟露出這副神情?”喬行硯有些不耐煩。

聞言,五人皆擡頭看向喬行硯,這些人原在詫異驚奇面前的貴人竟敢直呼二公子姓名,當即便更加畏懼了,可卻又在看清貴人面容的一瞬怔了神軟了心。

領頭的婢女神情最為明顯,她還是頭一次瞧見這般美絕的小公子,眼下的痣給他平添了許多嬌媚之感,大抵是被寒風吹得久了些,唇色微微泛白,鼻尖和耳尖卻是紅紅的。

貴人口中說出的話冰冷寒涼,可面上更多的卻是嬌柔脆弱之感,同府上兩位裴公子的美是不一樣的。

旁支裴大公子沉穩清冷,裴二公子凜冽卻透着少年氣,而這位貴人光瞧面容就覺得該是被養在深閨裡的矜貴公子,雖然表現出來的脾氣不大好,但看着卻像是受不得半分苦楚的金絲雀模樣。

也難怪二公子對其這般在意,竟還帶回了府。

良久,領頭婢女才在身後其他婢女的提醒下回了神,急忙道:“二公子說,公子若餓了便可先吃些糕點墊墊肚子,待會兒他便會親自領您去赴宴。”

領頭婢女又轉頭示意身後的婢女倒水,随後朝喬行硯道:“二公子還說您沐浴時不喜身旁有人伺候,便吩咐我們備好水後就退至門外,您有什麼事随時傳喚即可,我們都在門外候着。”

喬行硯聞言沒說什麼,隻看着衆人點燃了暖爐,備好了熱水,擺放好了一身新衣裳與糕點,便又退了出去。

婢女們關上了門,此刻屋内便隻剩喬行硯一人,他看着還在冒着熱氣的木桶以及冒着白煙剛升起的暖爐,心中有些感慨,好似虛無,又好似平淡,仿佛那人不在自己身邊後,便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

他覺得如今的情況有些糟,好像抽不出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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