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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漢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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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歸渡蹙眉看着對方,說出來的話都帶着些悶,他語氣中帶些嗔怪,道:“你為何總喜歡在這種時候……”

喬行硯雙手摟着對方的脖頸,道:“我本就是一個自私且随時會翻臉的人,你不是知道的麼?”

裴歸渡無奈低頭,片刻後又擡頭,道:“明日騎馬颠簸。”

“我知曉。”喬行硯語氣平平道。

“日夜奔波沒有休息的時間。”裴歸渡仍在将後果告知他。

“我知曉。”

“明日不許翻臉不認人。”裴歸渡的後果告知到此結束,轉變為免責聲明。

喬行硯這次沒有回話,可裴歸渡知曉,這便是已然回了話的意思。

裴歸渡被他逗得笑了笑,道:“臨舟,你才是無賴吧。”

喬行硯此刻隻覺心火旺盛,哪哪兒都不舒服,是以皺眉催促道:“裴敬淮你莫不是不行。”

“嗯?”裴歸渡偏頭挑眉,打量一番對方的神情,揶揄道,“你上次有這般急切的反應,似乎還是東禅寺那夜。那次之後你便處處躲着我,小祖宗,你該不會明日便要悄悄跑了吧?”

喬行硯聞言抿了抿唇,軟聲道:“不會,我答應了同你去禮州,便一定會去。”

“好。”

“唔——”

燭火搖曳間,矜貴的小公子到底是如傳聞中底子不好,才沒多久便癱在了榻上。

裴歸渡不知又看了些什麼奇怪的話本,将矜貴的小公子折騰得死去活來,梨花帶雨。

“臨舟,我的好臨舟……我們一起去禮州過歲暮,逛燈會……”

喬行硯的哭聲一顫一顫的,倒是更加委屈好欺負了。

他那被緊緊扣住的手逐漸發軟,竟連握緊拳頭的力都沒了,隻微微曲着,任由對方攥着手腕。

裴歸渡輕吻喬行硯眼角流下的淚:“小祖宗,小公子,我的好臨舟……哭大點聲好不好……”

熱氣呼在喬行硯的眼皮上,本閉着眼流淚的他聽到這番話後眯着睜開了眼,眼前因淚水變得模糊,但他還是在努力做到惡狠狠地瞪身上這個浪蕩子。

裴歸渡俯身去吻他的眼角,又順勢親吻他的額頭、鼻梁、眼下痣、唇角,最終深吻堵住對方即将開口的斥責。

裴歸渡此刻眼底哪兒還有什麼矜貴的小公子,哪兒還有什麼将殺人喂魚挂在嘴邊的喬行硯,有的隻是将他勾得心亂如麻,稍一個眼神一句話便能叫他去死的小祖宗。

情欲總是來得突然且猛烈,迷失心神後無論平日多溫柔,裴歸渡也變得如話本當中的色中餓鬼一般,選擇性地忽視掉一些聲音,又刻意地放大對方的身體反應,強制曲解其本身的意思,隻佯裝不懂。

春宮圖總歸教了裴歸渡許多,這一年更是不知都盤算了些什麼不入流的東西,喬行硯在被對方反複抱起又放下,翻身又架起的過程中哭得說不出話來了,他一度懷疑裴将軍存了将自己弄死在榻上的心。

武将的身形總是比嬌生慣養的小公子來得健壯,雖然二人身量相差不多,但将軍撐在小公子身上時,卻能将對方的身形徹底遮蓋住。

冬日的夜極長,一番雲雨之後小公子便受不住睡了過去,待将軍來回幾次打水清理之後,天竟已蒙蒙亮了起來,他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多少。

喬行硯晨間是被裴歸渡哄着喊了許久才醒的,醒了還不夠,隻坐在榻上閉眼不動,擡手一句話也不說,裴歸渡便又溫聲細語地哄着替他穿上了衣裳。

今日的衣裳依舊是青色的,裴歸渡前些日子在淮安城選了最好的布料讓老闆定做的,今日總算是送到了他的手中。

喬行硯和預想中的一樣,一旦下了榻過了夜便宛如變了一個人,一早上已經因為身上的疼痛同裴歸渡發作了好幾次,就差一腳踹開送他去喂魚了。

裴歸渡知曉自己在榻上是什麼德行,開始了便很難停下來,無論喬行硯怎麼哭他也不停,隻悶着嗓子好言哄着,是以無論被罵多少次,他都不惱。

因為裴歸渡知曉,他被罵,純屬是自己活該。

一切都如裴歸渡所言一般,這日一早二人便同鎮遠軍分開,準備趁着軍中半數士兵巡視淮安城與周邊時悄然離開了軍營。

喬行硯不想同裴歸渡共乘一騎,他不是一個事過便罷休之人,今日的疼痛總讓他覺着昨夜那來來回回的幾次令他沒了半條命,是以現在還氣着,不願同對方多說話,更不樂意與他親近。

本以為裴歸渡會拒絕他,他還要同對方冷言争執片刻,想不到對方聽了他的話後卻直接點頭同意了。

當時喬行硯便覺着不對勁,直至那馬牽至他跟前,他擡腿要上馬時才發現,身下的疼痛竟比他的心還要明白清楚。

裴歸渡看着對方龇牙蹙眉的模樣悶聲笑了一聲,恐對方生氣又強行忍住笑,咬牙揶揄:“小公子怎不上馬?莫不是坐久了轎子,忘了該如何騎馬?”

喬行硯自然聽得出對方語氣中帶着的笑意,嘁一聲後白了對方一眼,又微微仰起頭,仿若湖面中央的鴻鹄,譏諷道:“我道将軍今日怎這般大方,原是早就想着要看我笑話了?”

裴歸渡聞言輕啧一聲,牽過對方手中的缰繩,将手往後一擡,頭也不回地遞給身後的親信,揶揄道:“小公子這話說的,哪能笑話你,想必是這馬沒福氣,不配為小公子所馭。”

裴歸渡忽而擡腿往前走幾步,解開馬廄中帶着珠玉與鈴铛的白馬,将其牽至喬行硯跟前。

喬行硯看着那熟悉的白馬,卻也隻是輕輕瞥了一眼便又移開了視線,面上沒有太多變化。

裴歸渡道:“這白馬名喚漢月,是父親于我冠禮之時贈予我的,雖是他贈,可馬卻是我自己選的。”

喬行硯再次看向那名為漢月的白馬,這次的目光卻帶着些打量的意味。

“将軍選馬都喜歡選模樣好看的?”喬行硯面上平淡,語氣卻帶些揶揄。

“馬夫說這馬雖看着漂亮,性子卻烈得緊,好些人都曾因它的模樣想馴服它,但都被它給頂下了馬背。”裴歸渡看一眼漢月,又開始打量着垂臂站在一旁的喬行硯,對方面上的不耐消下去了不少,他道,“我聽完那馬夫的一番話,當即便同之前的所有人一樣想着馴服他,是以下了點功夫,才将漢月拿下。”

喬行硯聞言不以為意地颔了颔首,正擡手要摸漢月身上挂着的珠鍊時,便聽漢月的主人說了一句令他将手滞在空中的話。

“我如今瞧着,漢月與你竟還真有幾分相似,想來從始至終,我心之所悅的都是同一類。”裴歸渡忽而感慨道。

喬行硯将滞在空中的手放下,冷言質問道:“同一類?聽将軍的意思是,最初喜歡的便是性子烈難以馴服的一匹馬,而我性子與這馬類似,是以同我往來?那想必,往後碰上同我相像的人,也能如此對待,繼而對我棄之如敝履?”

裴歸渡不明白對方是如何将他的話理解成這番意思的,面上閃過一絲錯愕後才開口說道:“漢月雖出現得較早,可它隻是一匹馬,怎能與你一同說道?非要說相像,說到底還是它沾了你的福氣,它同你的性子相像,難馴服。可說是難馴服,我卻隻想馴服漢月,未曾想馴服你。”

喬行硯挑眉看對方,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心悅你,想同你惺惺相惜,賞雪共白頭,卻并非想困住你,叫你萬事都聽我的。你我都不是會為彼此抛下一切之人,我不會,亦不會強迫你。況且……”裴歸渡說着忽然停了下來。

喬行硯面上閃過一絲期許,問道:“況且如何?”

裴歸渡手中握着缰繩,眼底盡是心疼模樣,道:“況且不是每個人都敢往自己心□□箭,滿腹心思想着将人剁碎送去喂魚。”

喬行硯一怔,蹙眉道:“此事你打算念叨多久?”

裴歸渡面上閃過一絲苦悶,随即又轉而揶揄道:“手段狠辣的不及你美,長得美的不如你狠,心思深沉的不及你釜底抽薪來得果斷,左右逢源的不如你避世同我苟合來得有意思。若說交歡之人,旁人總喜脫光了衣裳洗淨主動爬上榻,可對你,我卻是溫聲細語哄着騙着安撫着,好容易遇上你主動勾人,偏又得擔心你因此事不同我往來。若說談情之人,臨舟,你扪心自問,這世間除了你,還有誰能入我的眼?”

喬行硯低頭看着漢月腿上挂着的鈴铛,直至對方最後一句話說出,他才緩緩擡起頭,佯裝鎮定道:“于我而言,小裴将軍的情,倒也算得上體貼入微,可交歡,你莫不是帶着要我命的心思去的,自己痛快了,便不将我的話聽進去,隻佯裝耳疾?”

裴歸渡被這話逗得笑了出來,轉而瞥一眼漢月背上的馬鞍,又垂眼看了看喬行硯的下半身,最終在小公子責怨的目光中笑着張開了雙臂,道:“我的錯,小祖宗,作為賠罪,我抱你上去?”

喬行硯滿目嗔怪地擠出一個笑容,随後便被對方打橫抱了起來。

遼闊沙地上,白馬奔騰揚起黃沙,馬蹄聲與鈴铛聲交錯在一起。

裴歸渡手握缰繩奮力一甩,漢月便啼鳴一聲跑得更快了些,他在馬匹颠簸中單手将喬行硯圈在懷中,任憑對方素白狐裘上的絨毛掃過自己的下颚。

白馬之上二人緊緊貼在一起,二人左側腰間都系着相同的玉,青白穗子同喬行硯的青衣白裘倒是襯得很,同着騎服的裴歸渡卻是有些不太相稱,但他偏就存着想讓父親與母親一眼便瞧出來的心,打算将這紮眼的玉佩随身帶至禮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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