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被他……才能扯平,怎麼辦才能讓他打消這個想法?”
尚勒感覺自己拉的手開始顫抖,他疑惑擡頭,就看到尚與姬捂着臉笑得快死的樣子:“牛逼,竟然有人對着你這大塊頭下得去嘴。”
尚勒:“……”
扔開尚與姬的手,他默默自閉了。
上了菜,兩人邊吃邊聊了一會兒。
尚與姬比尚勒大三歲,已經工作了,也在玉城生活。今天抽空看了眼弟弟,把尚母讓帶的東西給了他:“媽讓你分給你室友一些,别忘了。”
尚勒不說話,尚與姬側頭看着他抿住的唇角,半晌後,感歎出聲:“不會吧,你該不會上了你的室友?”
真會幹大事。
尚勒猛地站起身,提着東西就走。
尚與姬看着他搖搖比了個中指,聲音很遠:“祝你沒男人娶。”
砰的一聲,門關了。
尚與姬笑了,靠在椅背上點了根煙,細長的女士香煙架在指尖,她低聲道:“我還不喜歡男人呢。”
*
尚勒回了寝室,拿鑰匙開了門,他以為世酉可能出去吃飯了,沒想到進門就看到衣櫃旁邊站着的人。
世酉雙手交叉拉着衣服下擺,随手一拽 ,就脫下了短袖,聽到門口動靜側頭,不耐煩道:“不敲門?”
尚勒關了門,下意識怼他:“都是男的怕什麼?”
世酉嗤笑一聲,不說話,轉身在衣櫃裡找衣服。
尚勒視線一垂,卻愣住了。這個角度,他看到了世酉勁瘦後腰上的紋身,層層疊疊的紫羅蘭花瓣覆蓋住冷白如玉的肌膚,花枝向下蔓延沒入褲腰,進入一個隐秘惹人遐想的地方,圖騰似的,線條漂亮。
但尚勒覺得自己見過更漂亮的場景,紫色花瓣沾染了晶瑩露珠,那人伏在他身下,一身皮肉白的發光,吻下去是好聞的男香。
朦胧月色下,不知是花更美,還是人更美。
腦中閃過些許場景,尚勒驟然攥緊了拳頭。
“……”
世酉換了一件襯衫,沒扣最上面的扣子,慵懶随性地往轉椅上一坐,叫他:“尚勒。”
尚勒沒聽見,他腦海中充斥着那一夜他們糾纏時的樣子,赤身裸體,親密無間。這後知後覺想起來的記憶,讓他整個人猶如被電流擊中,頭皮發麻。
艹。
世酉床上床下怎麼像兩個人……
尚勒這才有自己失去了處男身的感覺。
世酉看着他越變越紅的耳根和臉頰,眯起了眼睛:“你臉紅什麼?”
尚勒終于回神 ,僵硬地坐在自己椅子上,仍然嘴硬:“我哪臉紅了?”
世酉覺得可能跟剛剛那個女人有關。想了想,他一腳搭在桌面上,雙手抱臂,直接問了:“那個女人是誰?”
“什麼那個女人?”
世酉以為他在裝傻:“呵,是你女朋友?”
尚勒皺起眉頭,想到了尚與姬:“你說中午和我出去那個?她?她算是女人?”魔鬼還差不多。
尚勒突然想到自己給世酉用的外号:世惡魔。
魔鬼和惡魔,啧。
他覺得這兩人可能會有共同話題。
世酉拿不準尚勒的意思,斜睨他:“你要是有女朋友,那先和她分了,等我上了你之後,你再談。”
“……”
“…………”
沉寂了高達數十秒,尚勒緩緩轉頭看他:“……世酉,我沒女朋友。”
世酉忽高忽低的下限讓他不知道說些什麼。
世酉想到什麼,頓了片刻,把架在桌上的腿放了下來,終于轉過頭來正眼瞧他:“那很好,我覺得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防止節外生枝,你哪天又反悔談女朋友。”
尚勒看到他起身走近,開始解襯衫扣子,精緻的鎖骨露出,還有向下繼續解的傾向。
忍了忍,他沒忍住抓住了世酉的手,對方看他,尚勒覺得他眼底似乎關着一隻隐忍許久,渴望茹毛飲血的的野獸。
“……”
尚勒嘴裡開始扯東扯西:“那個,就是,男生之間這種事情,需要準備一些東西。”
世酉靜靜看他:“嗯,所以?”
“所以你準備了嗎?”
“沒有。”
“那我們擇日再說——”
“那天我們也沒有準備,所以這次也沒有,有什麼問題嗎?”世酉眯眼看他。
這個反問紮中了尚勒的良心,他還記得床單上的那些血,和之後世酉的高燒。
恢複那晚記憶的他,順帶着想起了流血的過程和感覺……
尚勒猛地站了起來,微微側頭,手掌捂住臉,壓抑道:“……我先去洗澡。”
想到這手摸過世酉身體的什麼地方,又迅速放下。
世酉看他氣得渾身發紅,坐回轉椅,為他的隐忍和痛苦感到滿意:“終于上道了。”
尚勒沒理他,關了衛生間的門,直接打開淋浴器,任由冷水澆灌在自己身上,打濕全身。
過了許久,那種躁動才平複。
伸手擦掉鏡子上粘上的水珠,尚勒看着裡面耳朵發紅的人,深呼吸一口氣。
救了大命。
尚小勒你為什麼要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