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星星點點一大片的紅色水晶,而這幾乎要被四周的雜石掩埋。
撥開旁邊的亂石一看,這竟是一副水晶棺木。
裡面必定是有什麼東西,才會一再吸引她來看,就連在夢裡都要遇到。
她的手搭在棺蓋上想要打開它,隻是實在太重,用盡了全力才推開一個小角,她眯着眼睛往裡瞧。
這一看不得了,吓得她連連吐泡泡,雖然隻有半張臉,但是她很清楚,這人不就是林景嗎?
伴随她的瞳孔地震,真正的大地震也來了,亂石從天而降,石塊橫飛,一塊巨石生生壓在她的手上。
她是被手背上的一陣疼痛喚醒的,醒來一看,手背上是那掙脫不掉的森森白骨,白骨依舊與她十指交纏,但是指尖已經有一部分嵌入了她的手背,這便是疼痛的來源。
那白骨分明已經被她摘下,為什麼現在還在她的手上?
她的尖叫聲引來了其他的人,但是大家都隻能看見她在桌鬧自己的手背,根本看不見什麼白骨。
手背上淌着血,她成了一個瘋子。
耳邊出現了一個聲音,聽起來應該是一個妙齡女子在說話,那女子說道:“他們看不見我。”
“你想要什麼?”女教授生氣地說道,在旁人看來是在自言自語。
那女子顯然也生氣了,她說道:“你生氣什麼?生氣的應該是我。我本來衣服穿得好好的,安安靜靜與世無争。都怪你們一群不長眼的,偏生要闖進來,扒了我的衣服不算,還折了我的骨頭,你哪來的臉啊?”
女教授聽她這麼一說,居然被唬住了,半天沒想起要說些什麼。
冷靜了半晌,女教授才弱弱地說道:“我能做些什麼?”
那女子說道:“我要的也不多,一套衣服,還有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女教授思考了片刻,說道:“之前的山洞已經塌了,我沒辦法回去。”
那女子說道:“寺廟前的水池可以通達這座島上的任何水流,你把所有的東西都放進去就可以了。”
女教授又道:“做完這些之後,你确定你就走了?”
那女子輕飄飄地回答道:“嗯。”
于是,女教授找來了自己的一套衣服,整理好白骨,還有白骨手上的東西之後,偷摸着去到寺廟前的小水池裡。
隻要把剩下的東西全部丢進水裡之後,就可以了。
就在所有的物品入睡前,女教授卻收回了手。
那女子不樂意了,她說道:“怎麼回事?你倒是放下去呀。”
女教授感覺到手背上的痛感更甚,她幾乎要尖叫出聲,但是她還是忍下了,問道:“要我把東西還給你也行,但是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
那女子說道:“你想問水晶棺裡的人是誰?就是你看見的人,所見即真實。”
女教授說道:“不,我想問的是,我現在是不是還在夢裡?”
那女子沉默片刻後,說道:“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我再說一次,所見即真實。”
“你不要再故弄玄虛了,你想要的,不過是這個。”女教授說的是她從白骨的掌心扣來的東西。
她在水底看見了因果,既然她存在于因果之中,那她手裡的東西,包括這白骨,也必定是存在因果之中的。
想要了結這一切,想必這,是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那是我的東西,給我還回來就是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女子說話的語氣裡盡是威脅的意味。
女教授都不用看,那白骨必然是又入三分了,按照這種速度,那白骨應該已經洞穿了自己的手掌了吧。
盡管如此,女教授也隻是不慌不忙地說道:“是你的東西,我自然是要還給你的。我再問一個問題,你回答了,我就還給你。”
那女子雖然不情願,但是也松了嘴,她說道:“你說來聽聽。”
女教授說道:“為什麼是林景,林管家?”
那女子笑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問題呢,你自己不就知道答案了嗎?”
女教授說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那女子不耐煩地說道:“真實掃興,你問的人也來了,你可以問問他。”
此時,林景從遠處走來,他靠近女教授說道:“教授,你在幹什麼?你的手受傷了。”
女教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這張臉,是林管家,這說話的語氣,也是林管家,但是,在她的感覺裡,這個人,她不是林管家……
“教授,你的手流血了,我們需要趕快止血!”說罷,林景一邊托起她的手,一邊撿起旁邊的衣物給女教授止住血流。
女教授說道:“你是林景,林管家?”
眼前的林景還在低頭忙活着,聽到女教授的話,他握緊了她的手,擡起了頭來,嘴角上揚,露出陰森森的笑容,她說道:“我當然是林景了。”
說着,用力往前推去,就要把女教授推入水池裡。
此時,女教授的腦海裡隻剩下這樣一幕:林景一邊關切地說着,‘你沒事吧’,一邊狠心地把她推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