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趙府,門房早已出來等候,立即将她迎了進去。邊走欠身道:“妘大夫,公子現下不在府裡,小人已着人通傳大管家,他老人家想必已在廳裡候着了。”
等到了大廳,果然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微佝偻着背站在門前,看到妘清過來,忙不疊笑着拱手道:“怠慢姑娘了,小人是趙府的管家,有失遠迎。”
妘清回禮道:“老人家無需客氣。”
“小老兒姓豐,府裡的人都稱呼小人為豐管家,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也這麼叫吧。”
“嗯,豐管家,聽說趙公子現下不在府裡?”
“确實如此,今日一早,公子說收到師門急信,要趕回去一趟,如果一切順利,約莫兩三日便回來了。”說完樂呵呵地将妘清請進大廳内落座,又讓人上了些茶水果品,才又繼續說道:“姑娘先稍事休息,公子走之前留了一張字條,小人去給姑娘拿來。”
等到老管家離開,廳内無人,閑來無事,她環視廳内。這處廳堂,不算大,一應家具裝飾,頗有書生之氣,其他也無甚奇特之處。倒是今日進趙府,一路走過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還來不及細想,那豐管家就回來了,“小老兒腿腳不利索,讓姑娘久候了。”說着,将手裡的字條遞給妘清,妘清起身接過紙,“有勞豐管家。”
“我家公子說,姑娘一看便知,若是有為難之處,請姑娘多盤桓幾日,等他回來再行診治。小老兒還有些要事,就先失陪了,姑娘若是有什麼吩咐,門外有丫鬟候着,勞煩姑娘讓她們通傳一聲。”說着欠身告辭。
待老管家走後,妘清打開疊得十分齊整的紙,原來是院中各個結界的解法,這倒也不稀奇,但居然還有病人封印解法,卻有些意外了。她與這趙公子素昧平生,何況她昨日并未有任何施救之舉,何以對她和她的修為如此信任?
如此想着,不經意瞥見靠門一側的梁柱上隐約有些奇怪的紋路,她走近那柱子仔細端詳一番,竟是聚靈陣的陣紋,再看其他柱子,隻有靠外的兩根柱子有,裡面的四根卻沒有,因都是玄色,若不是此時陽光正好照在柱子上顯出不同的光澤,真是難以令人覺察。這陣紋刻得也有些粗陋,還有幾處謬誤,再看這趙公子的字條,又是一絲不苟,總有些不合情理之處,也不知是當真不知,還是刻意為之。
思及此,她也未再逗留,背起藥箱,朝門外的丫鬟打了聲招呼,由丫鬟引路去了昨日去過的那座收治病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