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聽下來,妘楚二人卻越發覺得不對勁,既知血魄所在,為何不早些自取,又為何要幫僞裝成聶禅一的姜玉荷遮掩?最奇怪的還是讓姜玉荷留着血魄,又花費大力氣封印了整個村子,明擺着沒想讓對方活着,未免太多此一舉。而血魄又關乎聶氏安危,太不像聶元那一切以聶氏為上的行事作風。
楚恒殊搖搖頭,歎息一聲,心想不知是自己變笨了,還是時隔數年,這些人都聰明得讓人難以猜透了。想到聶元的傷,于是問道:“聶宗主的傷是怎麼留下的?”
林素塵搖頭:“不知,姐姐隻說是舊傷。”實際上她也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但事關姐姐姐夫,情況緊急,不容她多想。
就在楚恒殊還要問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院外有一股陰冷之氣在靠近,妘清記挂還在西側的屋子的衆少年,快速提劍沖了出去,楚恒殊和林素塵先後跟了過去。
剛出門沒幾步,妘清迎面撞上一團泛着血光的黑氣,她立刻拔出長劍,淩空一劃,一道劍氣飛出,那黑氣被逼回院門口。妘清本想速戰速決,沒想到,那黑氣陡然增大數倍,戾氣愈盛,單純劍氣奈何不了,上前與那黑氣纏鬥起來。楚恒殊見狀,忙抛出靈符打到那黑氣之上,然後拔出随身長劍與妘清合璧。
但那黑氣似乎并不想與二人繼續動武,開始左右躲閃,倒像是玩耍。妘楚二人也覺察到這些,妘清眼神示意,楚恒殊了然從懷中拿出一張靈符打了過去,然後與妘清并肩站着看戲。飛到對面的靈符像長了眼睛一般,黑氣在哪兒就跟到哪兒,纏鬥了一會兒,隻聽黑氣發出桀桀笑聲:“天機門的三公子果然有趣!”
一聲男聲,令二人同時想到了一個人,不覺驚訝地看了對方一眼,楚恒殊朝那黑氣喊道:“聶二公子!”
那黑影“呵”了一聲,随即變成人形,赫然與屋中躺着的屍身一般模樣,隻脖頸上并無傷口,正是聶氏二公子—聶禅一。此時他正用全然漆黑的眼睛陰恻恻地看着他們,已無當年傳聞中的那活潑天真模樣。
楚恒殊抱着手臂說道:“喲,聶二公子,幸會。”對面卻不答話,轉過眼定定地看着妘清。楚恒殊立刻上前将妘清擋在身後:“喂,看什麼看!”
聶禅一咯咯笑道:“呵!既然你們見到了我,誰也别想逃!”
楚恒殊頗為無語:“都這副鬼樣子了,你打得過我們麼。”妘清無意糾纏問道:“聶公子,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位姜姑娘可還在人世?”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哼,真是如傳聞中的讨人厭,難怪心上人跟人家跑了。”
“喂,胡說八道什麼!”楚恒殊打斷道。
聶禅一繼續說道:“啧啧,當年可是聽說不少楚三公子的風流韻事,多年過去,不想你真能拿下仙門中如此厲害的兩位女子。”
明知對方是在轉移注意,楚恒殊還是忍不住十分氣憤:“嘴巴放幹淨點!”說着正要施展術法,被一旁冷着臉的妘清按住手腕制止:“顧左右而言他,看來與聶宗主有關。”
楚恒殊定下心來,雙手抱胸說道:“若我所料不錯,當年聶宗主要封印的根本不是拿着血魄的姜玉荷而是被血魄戾氣浸染的你吧。”
“不錯。”聶禅一倒也不隐瞞。
得到肯定答案,楚恒殊繼續說道:“所以,聶宗主并非是真的如他所說是不忍殺了姜玉荷奪回寶物,而是姜玉荷已經用血魄對你做了什麼,又或者出了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