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居所的妘長遠同妻子說起近來的發現,江若榆也很高興終于見到妘清醒來的希望,本想将消息告訴妘衡,被妘長遠制止,眼下玄英已與楚恒殊融合,暫未找到不傷及二人的情況下成功将妘清的元神剝離出來的方法,不如等妘清好了之後再給妘衡一個驚喜,江若榆深以為然。
次日一早,妘長遠便派弟子去守着蘭室,等楚恒殊醒了立刻通傳,等了許久不見來人,正要讓另外的弟子去看看,就見守着的弟子來禀,說是楚恒殊并不在蘭室。妘長遠料想,楚恒殊當還在石屋内,便去石屋看看。到得結界外,先以靈力觸動結界,若是楚恒殊察覺,必會自行出來,可過了很久,也沒等到楚恒殊出來,便打算破結界進去看看。沒想到,試了幾次,那結界隻波動了一些,而後迅速恢複,妘長遠暗暗吃驚,恒殊的術法與靈力何時如此厲害。既然進不去,妘長遠便轉道去藏書樓看看關于如何将妘清元神剝離出來的方法。
石屋内,楚恒殊迷迷糊糊地似乎進入了什麼地方。
起先霧蒙蒙一片,突然清晰了起來,他看清那場景,原來是他第一次和妘清真正吵架。
當時,楚恒殊因幫林素塵加固封印時,誤打誤撞消滅了兇獸,卻也被兇獸抓傷。書中未曾記載其爪子有妖毒,楚恒殊也沒想到隻這一爪子,差點沒命。妘清帶他回天機門後,除了每日以靈氣化毒,并不主動同他說話。先前楚恒殊要留在夢澤幫林家姐妹重建宗門,妘清冷了臉回了門中,兩人再未見面,楚恒殊的書信也不曾回。再相見,兩人之間也少了些往日的親近。
等到楚恒殊大好,心思也活泛起來了,人一舒坦,想事情也樂觀積極了許多。何況楚恒殊本就心大,臉皮又厚,嬉皮笑臉纏着妘清說話,妘清本也隻是自己别扭,并非真的生氣,也就漸漸待他如初了。
又過了些時日,這天,楚恒殊收到林素塵靈符傳信,問他傷勢如何,何時回去?楚恒殊也拿不定主意,林家姐妹剛接手宗門,修為又相較其他宗主甚遠,蓮岐又是塊寶地,他怕她們應付不來,這也是先前沒和妘清回山門主要的原因之一。如今,他剛同妘清和好,也不想妘清再生氣,于是先将那靈符順手放在桌案上先去練功,想清楚再回。沒想到,好巧不巧,就被來給他送藥的妘清給看到了。妘清一看那靈符就知是楚恒殊送給林素塵的,又見信中所言,句句帶着親昵,心下如入寒冰,于是拿着靈符去找楚恒殊。
楚恒殊見她拿着靈符,尴尬地笑笑:“素塵寫的,我也是剛收到,還沒回呢。”
每每聽見楚恒殊叫那人的名字,妘清就莫名的煩躁,此時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既然你舍不下,如今傷也大好了,正好可以回去見她。”
楚恒殊讨好着說道:“什麼回不回的,你忘了,天機門才是我的家,素塵那,我就是有點不放心。”
妘清說道:“家?原來這裡是楚公子的家麼?”
楚恒殊耐心解釋道:“月白,我在夢澤時,林宗主待我很好,如今,夢澤變成這副模樣,于情于理我都要幫着素塵他們重建夢澤,才能安心。我保證,等重建夢澤後,一定馬上回來!”
妘清說道:“夢澤向來在仙門世家之中修為功法都不算上乘,你可想過為何他們能僅憑一個陣法就能将上古兇獸封印數年之久?你最是精通術數陣法,這林家真的如你想的那麼簡單麼?”
“妘清!”楚恒殊打斷她,“素塵是我的朋友。”
妘清繼續說道:“好,那些暫且不提,如今林家姐妹、門中弟子皆修為平平,要撐起一個宗門,并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若要助人,天機門弟子自是義不容辭,可你若要一直守着夢澤,便不必回來了。”
楚恒殊聞言又懵又氣:“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讓我一直呆在天機門哪裡都不要去,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