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钰瞳孔一縮,連忙去扶他,“知道了,知道了,我聽你的。有那個必要行這麼大的禮嗎?”
葉司池垂着頭依着自己的手背,含糊陳詞,“我媽說過,跪給媳婦不丢臉。”
周池钰垂眼無言,撫着葉司池的後腦勺揉着,仰首長長籲出一口氣,似是為了緩和當下的情緒,“得了吧,八字沒一撇呢!”
“那也快了,周池钰,池钰啊。”葉司池有些煩躁,沒出息地吸了吸鼻子,環上他的腰,将臉埋進他前胸,“給個名分吧,給個名分我就是你的人了,這輩子都是你的。”
周池钰覺得好笑,他還沒見過像葉司池這樣上杆子找人要名分的,忽然輕松地笑了笑,淡淡地應了一聲好。
葉司池迎上周池钰的目光,平淡地問,“那你會背着我養小老婆嗎?”
“什麼?!”周池钰捧上他的臉驚呼一聲,指着自己,“哪個女孩還跟我這種gay結婚啊,那不是成心想要糟蹋人家嗎?再說了,人家各方面都好,憑什麼看得上我這個見了女的立不起來的男的?”
葉司池又含淚埋回他懷裡,“那男的也不準找,就要我這一個。你要是敢去外面找别人,你等着……我,我肯定……”
葉司池咬牙切齒吭捏半晌一句話也蹦不出來,周池钰就翹腿,抱胸挑眉看着他,語氣不言而喻地揚了下,“哦?肯定什麼?你就肯定什麼?”
“你這毛病跟誰學的,明知故問有意思嗎?”葉司池嚎叫着抱上他,“周池钰!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周池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腳跟蹬着地向後退去,擡起葉司池的下巴,啪——
這一巴掌極其精準地落在葉司池臉上,他愣怔在原地,雙手扶着自己的膝蓋,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又有些回味。
他這是……給了我一巴掌?
周池钰起身倒了杯水,拿着自己的煙盒出去,“葉隊先慢慢生氣吧,我不哄了。”
葉司池跟在他屁股後面,頂着一張嬉皮笑臉,“不氣了不氣了,我問你點正事。”
“哦?”周池钰看着他挑眉,“什麼正事?”
“你在去安平小區那一次,為什麼沒被抛屍下山?”葉司池問,“王繆的遺體到現在也找不到,那天你出事我就預感不對勁,但沒想到他們會把你放到櫃子裡。”
“……我怎麼知道?”周池钰面色不愠不怒,“那個幫兇不是抓到了嗎?你怎麼不問他們?”
“啧,那證明我肯定是早就問過了啊!”葉司池聳聳肩,扯開嘴角,“我問得還少嗎?你那天睡覺不知道,我換着法子問了三百遍了,他們呢,一口咬定你是好人不該殺,鬼他媽信啊?!”
周池钰一蹙眉,“嗯?我看着不像好人嗎?”
“像像,那可真是太像了!”葉司池抱拳作揖,“你也明知故問,我就是覺得那兩個人不是那種會留活口的人,也沒理由一定要留下活人,況且還是警察。他們那天從小道繞到你背後,往你背上敲得那一棍子還刻意避開了要害,不覺得這一切都有點太巧合了嗎?”
“嗯……确實是,那你的意思是,他們那群黑惡勢力裡有我認識的人,還特意強調過要護着我?”周池钰道。
葉司池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就是聰明!這人估計官位還不小,說一句話都能頂一群人了,但是現在這個形勢,确實不好查清是誰。”
周池钰緩緩吐出一口煙,“我媽她平時也沒幾個朋友,我爸也是。家裡親戚也就一兩個,還不常聯系,誰能那麼照顧我?這不明擺着沒有的事嗎?”
家也不是那種左右逢源的家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周池钰自己也想不通到底是誰在背後救自己,最後對方不會和陳安容這一類人有牽扯,不然,他就隻能再一次看着親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