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岐對鏡花宮的尋仇，在場有能力阻止的謝雪臣，已經躺在地上，起都起不來，還要兩個旁觀的更不會阻止。

桑岐看着素凝真：“你倒是提醒我了，今日我就斷她一臂，以報當日一劍之仇。”

話落，擡腳踩上高秋旻的右臂。

高秋旻不想讓師父擔心，咬牙沒有痛呼出聲，可随着力道逐漸加重，高秋旻忍不住痛呼起來。

素凝真紅着眼眶，大聲阻止：“不，凝曦，沒有背叛你，當日傷你的是我，不是凝曦。”

桑岐腳下的力道減弱，卻沒有拿開。

素凝真低下頭，緩緩道出真相：“二十年前，姐姐找我，說要與你隐居，你不過是一個剛認識的低賤靈族，就要抛棄從小相依為命的親妹妹。

我不服不甘心，偷偷告訴了師父妙華尊者，她讓我用捕靈花汁塗抹在頸處，假扮成我姐姐，捕靈花的香氣能迷惑人的意識，它會讓人看到内心最想看到的人，即便是法相修為，也無法抵擋它的迷惑。

可是，我沒想到，我姐姐得到你的死訊，就偷偷服用了芳菲盡，你知道的元陰玄女之體，内有無限生機，她硬是受了三日淩遲才氣絕。

可妙華和高鳳栩，他們沒有放過姐姐，大婚之日沒有新娘，他們讓我假扮我姐姐同高鳳栩成親。”

桑岐聽後痛苦的大笑：“我竟不知，她所遭受的一切，我一直以為她背叛了我，傷害了我，我竟然恨了她一輩子。”

暮懸玲：“所以高秋旻是素凝真的孩子。”

昭長璃淡漠的搖頭：“不是。”

素凝真含淚：“我倒甯願秋旻是我的孩子，高鳳栩非要娶凝曦為妻，無非是看中了，她的元陰玄女之體，玄女神竅乃靈力之源，玄女胞宮乃生機之本，她生有千年之壽，死後生機不絕。”

高鳳栩和妙華，便連她的遺體也不放過，高鳳栩将自己的血與混沌珠，一同放入凝曦的體内，用她體内的生機，溫養混沌珠，想讓混沌珠認他為主。

他萬萬沒想到，混沌珠并沒有認他為主，而是在凝曦的體内，形成了一個胎兒，凝曦的肚子一日日隆起，到了十月孕期，他們刨開了凝曦的肚子。

讓人睜不開的華光消散後，嬰兒的啼哭響起，秋旻出生的同時，混沌珠就消失了，高鳳栩與秋旻驗過血，證實倆人血脈相連，所以推測，是混沌珠與他的精血相融，化形成人。

他欣喜若狂，對外稱凝曦難産而死，并造了假珠，最後妙華将其藏于珠塔。”

高秋旻沒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是這樣，忍痛：“師父，那我是混沌珠嗎？”

素凝真避開高秋旻的視線：“昨日之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直到昨日我才發現，我們都被蒙蔽了，混沌珠，并沒有與高鳳栩的精血相融，它也不是消失了，而是逃走了，那一陣刺眼的華光，是混沌珠降世，它借着那陣光逃走了。”

素凝真冷冷的看向暮懸玲：“暮懸玲，她才是真正的混沌珠，她與秋旻都是凝曦的身體孕育而出，所以血脈相連。”

素凝真怕桑岐不信，補充：“秋旻也說過，暮懸玲幼時臉上長着妖紋，那妖紋與混沌珠的聖紋，是一模一樣。”

暮懸玲回想到幼時：“所以，那不是妖紋，我才是混沌珠。”

素凝真說完一切後：“這些年來，我也曾在秋旻身上尋找過凝曦的生機，卻始終沒有找到，原來是我找錯了人，暮懸玲才是，她吸收了凝曦的生機，也許抓住她，就能複活凝曦，桑岐，我知道你也想讓凝曦活着，抓住她，這是唯一的希望。”

桑岐轉過身看向暮懸玲，昭長璃也側目看着暮懸玲。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桑岐一步一步往暮懸玲走去，像踩在幾人的心上。

暮懸玲遲疑：“師父，你真的要對我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