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嗎?”
崔明璨語氣中都含着悲傷和沉重。
“是啊,死得幹幹淨淨。”連個屍骨都沒有。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崔明璨忍不住追問她。
商素瞥了眼他,笑得暢快:“後來,後來我嫁給了他弟弟。”
“弟弟?”崔明璨擰眉,忽地反應過來,這個故事怎麼這般耳熟,蓦地汗毛豎起,他道,“你就是那個被燒死的寡婦!?”
她支着額,閑閑地看眼他,笑而不語。
“你猜。”
“……”看這樣子是了。
崔明璨咽了咽,小心翼翼道:“那你為何要殺了梁家,還屠盡陳家村?還有那些新郎官,他們是不是被你擄走了?”
張婆雖說了個大概,但總歸沒有當事人更清楚。
“你話很多。”商素眯眼冷睨他。
崔明璨身軀一僵,瑟縮一下,“我隻是好奇,他們真的對你做了很不好的事嗎?”
“你猜。”
她來來回回就這兩個字,崔明璨一噎,瞧出她沒有心思再分享自己的故事,便歇了追問的心思,想着如何逃出去。
“來人,将人帶下去。”商素也乏了,令人将他帶走,多囑咐一句道,“好生伺候着。”
“是!”
崔明璨此刻隻好乖乖跟下去,等到合适的時機再啟動陣法自救。
靠别人是靠不上了,崔明璨咬咬牙,等到出去了定要她們幾個好看的!竟然抛下自己跑了!
實在是太可惡了!!!
*
梁府。
“我們這樣真的能騙過他們嗎?”岑楹蹲在梁府的門前有一刻的遲疑。
三人一身乞丐的打扮,蹲在街角那,面前還像模像樣地擺了個破碗。
“自然,你還不信我的能力?”白玉姮自誇道,“那個小小的窺視術我還是有把握解決的。”
“哇!你好厲害!什麼都懂!”岑楹眼裡閃着崇拜的光,驚歎道。
白玉姮極為受用,嘿嘿一笑。
“話說那梁府的家主為什麼會是陳平安啊?”岑楹百思不得其解。
白玉姮道:“張婆說那陳平安是科考後趕回來摔下懸崖的,這個确實是真的,但在暗中跟蹤他的那夥人将他偷偷帶走,隻為了拿他要挾商素。”
岑楹聽得雲裡霧裡,怔懵道:“什麼人?為什麼要拿他要挾商素?商素不是被陳家村的村民綁了架在斷臂崖上了嗎?為什麼要要挾她?”
“你問到了這件事的重點。”
李天闊道:“商素不是因為克命被殘害,而是獻祭。”
“!!!”
“一場掩蓋在克命蜚語下、謀劃了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陰謀。”
“什什麼!?”岑楹目瞪口呆,更加聽不懂他倆在說些什麼。
“活人獻祭,特别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且身懷六甲的女子最适合獻祭。”
“據知縣所言,當年他來此處上任時,梁家也跟着搬了過來,在此開門立戶。”
新任知縣新官上任三把火,偷偷令人調查了安平縣積攢的舊案,也不知是天意如此還是他本事超群,竟查着查着查到了一夥邪派身上。
前朝這個邪派禍亂朝綱被朝廷清剿,直到本朝聖.祖.爺時,也下令将此邪派斬草除根,誰知他們竟隐姓埋名在陳家村,躲過清剿,一直綿延至如今,現在整個村落都是此派的信徒。
知縣僅是一個剛上任的小縣令,既沒有任何的靠山,看不清前路,也無人佑他,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到後來,幾次遭遇同僚欺辱,哭訴無門,自此對朝廷灰了心,任由其發展。
直到李天闊以賢王的身份來到了府衙查閱卷宗,他知曉此事藏不了多久了,便遣散他人,試着與他們坦白。
“啪!”
溫熱的茶水随着碎片四濺,擦過他的額角,知縣惶恐伏地,顫如篩糠。
“錢松你好大的膽子!”
白玉姮也被他突如其來的火氣吓了一跳。
李天闊冷眉豎眼,通身一股寒意落在他脖頸處,吓得他兩股戰戰:“殿、殿下息怒!”
“息怒!?”李天闊眯眼,“安平縣隐藏着這麼大的毒瘤你不上報?可是想看我朝同前朝一般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