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惠蘭還未回過神來,就被一衆丫鬟嬷嬷拉走了,小厮們撲過去壓制發狂的顧奉,房門被阖上,隻能聽見裡面的尖叫打碎東西的聲音。
“快!快去請那四位仙師過來……”何惠蘭強撐着身子,吩咐道。
“是!”
“小姐我們先走吧,明日便要出嫁了,若是您在這兒出了事,我們不好跟老爺交代啊……”嬷嬷們勸她。
何惠蘭蹙了蹙眉,本來身子就不好,方才情緒大起大伏到現在精神頭也沒了多少,她待在這裡也幫不上忙,隻好聽從她們的建議,深深看了眼吵鬧的屋子後轉身離開。
……
“我家郎君他沒事了吧?”顧三青着臉站在一旁,細看脖頸處也是淤青一片。
岑楹将銀針收好,淡淡道:“沒事,至少在這兩日都能清醒不會發瘋。”
顧三還未松了口氣,就被她下一句話吓到心眼子提到嗓子眼。
“你家郎君受刺激比較多,且吸入的花毒也多,你們要做好準備,他這輩子都是這樣時不時地發瘋。”岑楹也不知道為何那桃花妖的花粉居然是有毒的,而且這毒還巨難解,她目前暫且沒有破解此毒的思路。
顧三心下大駭,急忙問有沒有解毒方法。
岑楹尚未答複,從門外走進一個高大男子,面容冷肅,不怒自威。
“顧奉怎麼樣了?”
“老爺。”顧三硬着頭皮将岑楹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越聽,這位何老爺的眉頭皺得越緊。
“這是沒救了的意思?”何老爺毫無感情地掃了眼被五花大綁綁在床上的人,擰眉道。
“……”這話顧三不敢答,垂下頭緘默。
何老爺的視線掃過岑楹,岑楹淡聲道:“無解。”
其實并非無解,隻是她不想而已。
自從岑楹聽了白玉姮複述的有關方臨春和牡丹的故事,她心裡既後悔又氣憤,并不想給他醫治罷了,且若要醫治定是要長期治療,三五年是好不了的,至少也要十年、二十年……她沒有這個時間耗在這,也不想為這種禽獸敗類醫治。
她們五毒門可不是什麼人都願意醫的,醫不醫全憑她們的意願,僅此而已。
何老爺不願再看已經廢了的顧奉,本就是一灘爛泥也沒有可不可惜的,若不是看在他是他姐姐的遺腹子,他隻需要養着他即可,不然這樣的人怎麼樣都不可能進他何家的門。
顧三本想挽留何老爺想要解釋一番,但又記起何老爺的脾性,隻好悻悻站在一旁。
岑楹見事情都做好了,便說道:“既然顧公子沒事了,那我先走了。”
“嗳嗳嗳,仙師這邊請!”顧三恭敬地将人請出去。
其他三人都在屋外等着她,彙合之後正要往府外走。
“你好好照顧顧公子吧,我們自己認得路。”岑楹轉身婉拒顧三。
“嗳,多謝您了,招待不周還望您見諒。”
岑楹淡笑颔首。
待人走後,幾人一前一後往府外去。
白玉姮問:“情況如何?”
岑楹此才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吐出一口濁氣。
“精神失常,得了癔症,還傷了根本,估計這輩子都好不了了,時時發瘋。”岑楹冷漠評價,“活該!”
崔明璨也跟着附和:“該!”
“那方臨春與他們無冤無仇竟然将人害成這樣,還留他一條命就算不錯了!”
“就是!”岑楹難得與他站在同一陣營。
白玉姮和李天闊隻是聽着兩人叽裡呱啦的吐槽,未置一詞。
“仙師!仙師!”一個年輕婢女小跑過來,“仙師請留步。”
“姑娘叫我們?”
“是的,還請仙師留步。”小婢女對他們笑道,“我們家老爺知道各位仙師為少爺勞累,備好了茶水想請諸位往正廳一坐。”
岑楹和崔明璨看向白玉姮。
“那就去吧,正好渴了。”
“諸位這邊請。”
婢女走在前面帶路,崔明璨落在後面小聲跟岑楹吐槽方才說的何老爺。
“方才我們就站在門外,估計以為我們是顧奉的狐朋狗友,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就走了。現在居然變臉得這麼快!”
岑楹哼哼:“估計是從旁人那知道我們的身份,想要從我們身上挖點好處,商人嘛。”
崔明璨立馬反駁她:“岑小楹你這樣就以偏概全了哈!可不是所有商人都這樣的!”
岑楹睨他:“咋?戳到你啦?”
“哼,告訴你吧。”崔明璨叉着腰,像隻高傲的公孔雀,“我乃江州首富崔仕源之子!”
“嘁,你就吹吧!上回讓你請我吃個馄饨都東推西推,那麼摳門還富商,我猜是負商吧!”岑楹不信,“玉姮你信不信?”
白玉姮含笑看着他們吵嘴,搖搖頭:“不信。”
她當然是站在小楹這邊的。
崔明璨不服氣:“白玉姮你個叛徒!”轉頭看向鋸嘴葫蘆李天闊,問道:“李兄你信不信?”
李天闊睨他一眼,這一眼便飽含了多少信息,不言而喻。
崔明璨快要被這幾個人氣死了:“你們這幾個孤陋寡聞、頭發長見識短!”
“是是是,你見識多,走快點吧大富商!”岑楹催促他走快點。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