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門派,青山派,我都還有些放不下。”魯行摸着下巴說。
燕歸塵氣結,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丫的放不下心你還自尋死路?”
魯行被拍的咳嗽兩聲,不滿道:“你聽我說完!”
“小樹和門派雖然放心不下,但是我也算是有了安排。”魯行皺皺眉頭,“你們也見到小樹了,這孩子……你們覺得怎麼樣?”
畢竟是親生兒子,魯行的聲音中有着幾分自豪,但是又有幾分怕老友們看不上的畏縮。
“……根骨不錯,純真率直。”靜心的評價總是中正平和,挑好的說。
“……就是你年輕時候的樣子,但是還要少幾分心眼子。”劉霜葉眼睛一翻,還不忘損一句魯行。
“就怕被人騙。”燕歸塵一針見血。
“還得是老燕,一眼就看出來我要說什麼。”魯行一拍大腿,用力太大痛的臉抽抽,“小樹這孩子跟門派裡的直腸子相處多了,做事直來直去的,不知道自己藏心思,也不知道别人會藏心思……如果他一直在門派裡待着也就罷了,但是他遲早是要出門闖蕩的,那個時候我怕他能被路邊小孩子騙去買糖葫蘆買的傾家蕩産。”
“思來想去之下,我想将他托付給霜葉或者老燕。”魯行到底還是提了出來,臉色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又要給老朋友添麻煩,“也不是讓你們帶在身邊,而是我想着你們點子多,門路也多……我想看看能不能麻煩你們找個環境複雜的地方讓他去浸一浸——至少别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吧。”
“環境複雜的地方啊。”劉霜葉摸了摸頭,“那九兵派肯定是不行了,九兵門人基本都是武癡,全都是用拳頭說話的。帶去九兵派精進武藝還好說,你要是說鍛煉心眼子……最多隻能練到對戰中心眼子吧。别的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地方我倒也知道幾個,隻是怕小樹過去之後就學壞了,别再因小失大。”
劉霜葉眼睛一轉,想到了什麼:“要我說,這件事還得靠老燕,練心眼子還得是他。”
燕歸塵聞言甩了個白眼,“你什麼意思啊你?”
“我記得你那徒兒不是開了家镖局?似乎聲勢還挺大的,不如把小樹丢進去吧?”劉霜葉提議,“镖師互相之間要打好關系,但是又有镖頭的節制不至于太亂;為了走镖順暢,和道上的關系也要處理好,時常需要揣摩别人的心思,我覺得讓小樹去體驗體驗人情冷暖,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再不濟,跟着人走镖學學江湖上的忌諱和典故,哪怕未來小樹自己行走江湖也有助益。”
燕歸塵有些為難:“你說的有道理,把小樹丢進镖局這件事情我也不為難,跟巒重說一句的事情罷了。但是有一事我得說明了,這镖局背後的主人可是嶽家,把孩子丢進去未來說不定會卷進什麼亂子裡呢。”
燕歸塵又想了想,實在也是沒有更好地法子了,于是咬牙說:“此事……也并非不可為吧。教小樹學會易容術,讓他隐去風雷派身份進镖局鍛煉,若是未來镖局被圈進事情,讓小樹直接回歸原身份離開也就是了。”
“就按老燕說的辦吧。”魯行有些頭疼,這麼說來得先找個精通易容術的教會小樹……不過小樹這麼魯鈍,真的能學會易容這種精細活嗎?
“行,小樹的事算是定下了,下一個……”燕歸塵歎了口氣,準備把話題切到下一個放不下,不然等年輕人回來說話就不方便了。
“诶诶诶等等,還沒完。”魯行連忙打住,“小樹的身子回頭也麻煩老燕幫忙查看一下。”
“嗯?”燕歸塵有點驚詫,昨日确實提到了幫魯樹診脈的事情,但是他隻以為那是魯樹想告訴自己等人其身體狀況的幌子。
竟然不是幌子,真的有問題需要看?
“小樹的身子有不妥嗎?”靜心有些疑惑——自己先前看魯樹的面色紅潤,并不像有病在身的樣子。
“這事情和門派也有關聯。”魯行歎氣,“老燕和靜心妹子你們還記得你們當年開給我調養經脈的藥方嗎?拿到藥方我自己試了效果之後還問你們是否所有人都能使用。”
燕歸塵和靜心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那藥方近來效果似乎有些變化。”魯行的話有些不清不楚,“因為沒什麼必要,我已經很多年沒有服下那藥了,直到最近幾年小樹開始修習風雷派秘籍,有調養經脈的需求,才又接觸到了這藥方。”
“當年藥方帶回門派之後,由專門負責的人每日熬制,有需求的人内日去門内飯堂取一碗引用就好。但是小樹使用之後……”魯行有些尴尬,“總之身體有些不适,而且效果似乎也沒有我當年那麼好。”
“但是我也不通醫術,所以不知道問題到底在哪裡,也許是小樹體質有蹊跷?”
燕歸塵眉頭一皺,開始回想那副藥方中的藥材,似乎沒有和體質相關的忌諱?
不過人體諸多奧妙,他也不敢拍着胸脯說能完全堪透,如果真的有什麼特殊之處導緻藥效不顯——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行,稍後我們幫着看一眼。”燕歸塵拉回思緒,答應了下來,“那個方子也是靜心和我年輕時開出來的,那時候醫術還有青澀之處,可能沒打磨到位,這幾日我和靜心斟酌一下給你再改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