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盡歡雙眼大睜想着事情,隻感覺今天也太長了,但是細細算下來好像也沒幹什麼。
朝廷到底是為什麼派人來武林大會?汪量的請求到底是哪裡為難朱賢了?對江湖的影響是否會波及到嶽家?又是否會波及到師傅和自己?
嶽家的打算一眼可知,但是這麼多年了自己已經說了無數遍不想參與到他們的事情中,但是還是沒能逃過,被嶽複的請求裹挾進了藥仙居的事務中——雖然自己也從中獲利,但是依然改變不了自己被嶽家牽着鼻子走的事實。
俗事亂人心,今日多煩憂。月盡歡越想越亂,幹脆閉上了眼睛,被子蒙上頭,準備睡覺。
…………
一夜過去,月盡歡今日倒是早早醒來。一夜安睡,隻是在早上的時候被夢驚醒,想要回憶的時候已經如同泡影消散無形。
想不起來便不想了,洗漱打扮,今天還得去參加後進擂。月盡歡伸展着身子,打開窗戶呼吸了一口夏日清晨的涼風,頓時間神清氣爽。
不多時,月盡歡收拾停當,提着劍下了樓,燕歸塵已經坐着喝粥了。
“師傅早。”月盡歡坐了下來,自己也盛了一碗粥,抓了個包子吃了起來,“您昨晚哪去了,半天都沒回來。”
“……沒什麼,就到處亂晃。”燕歸塵看都沒看月盡歡一眼,“今日的後進擂你有什麼想法。”
“沒什麼想法,上台就投降,然後回家睡大覺。”月盡歡喝了口小米粥,大咧咧的說。
“你倒真沒追求,”燕歸塵白眼一翻,絲毫不顧形象,“你要是敢這麼放水,打完下場我立刻給你打包送回觀裡。”
“别啊,難得出來晃蕩晃蕩。”月盡歡告饒,“總得讓徒兒玩個盡興吧。”
“哼,那你就好好打,别怪我沒提前跟你說,你要是給我和你靜心前輩丢人,你就跟我回山裡去潛心練一輩子劍吧。”燕歸塵話裡聽不出喜怒,但月盡歡倒是背後一寒:看來嶽複的猜測大有道理,自己師傅真存着把自己拖回去的心思呢。
“那師傅您劃個道吧,拿到什麼樣的結果算不丢人呢?”月盡歡直接把話挑明,讓燕歸塵量化一下标準,畢竟過往不少次自己年少無知被這人忽悠着加練。
“呵,我知道你什麼打算,我偏不給你說死。”燕歸塵演都不演了,直接耍起無賴,“我隻知道,要是我不滿意,你就回山去。”
月盡歡知道多嘴無用,幹脆低頭吃飯。
二人吃的差不多,月盡歡才反應過來自己二人大吃特吃,完全沒有給嶽複留早點,便歪頭問了燕歸塵:“師弟怎麼沒下來?要不要叫他?”
“叫那個算盤精幹什麼。”燕歸塵喝了口茶清口,“昨晚我回來的時候他還沒睡,去看他是不是還活着的時候他跟我說他今日有些事情要忙,午後自己去會場,也省的和我們擠一車。”
“……他是自己訂了車不想跟我們擠吧。”月盡歡倒是猜的很準。
“肯定的,昨晚不遠處有個車夫一直盯着他看,這小子賊精肯定都準備好了。”燕歸塵氣不打一處來,“小兔崽子一天到晚給我惹氣受,要不是當年打賭輸了,我早把這小子踢下山讓他滾蛋了。”
月盡歡一臉疑惑,她隻記得當年師傅黑着臉帶着嶽複來看他,随後就把嶽複丢給他了。自己還真就不知道當年兩人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才讓嶽複留下的,按理說燕歸塵可是很讨厭嶽家人的。
日後有機會再問吧,月盡歡擦擦嘴,看到門外停下了一輛熟悉的馬車:“師傅,靜心前輩似乎到了。”
月盡歡喚來了小二給二人的早餐付了賬,随後就走出門去,看到素心正要下車,趕快攔住:“白姐姐早。”
白素心蹲在車廂門口,也笑着說了聲早:“妹妹睡得怎麼樣?”
“休息的挺好的,姐姐呢?”
“還行吧有些緊張,”白素心尴尬一笑,“燕前輩可起了?”
“起了起了,我去叫他,随後我們便可離開了。”月盡歡轉身去叫上了燕歸塵。兩人上了車,馬車載着四人如同前日一般閑聊着又原路去向了武林大會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