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了,歸塵,我記得你有兩個弟子?”靜心突然想起來好像少了個人,問道。
“哦,那個孽徒早就出山闖蕩去了,沒和我們一起過來。得知武林大會的事情後通過書信,本來說前幾日就該到了,但是好像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腳,後來又給我傳來書信說這一兩日才會到。不管那孽徒了,出不了事兒的。”
燕歸塵喝了口茶,接着說:“……你不會以為是那孽徒要參加擂台賽吧,是盡歡要參加。”
“啊,竟是盡歡上場嗎?我先前聽你說為盡歡費心我還以為你是指……”,靜心打住話頭,微蹙秀眉撚指掐算了下,“……盡歡好像将将二十歲吧,這就讓她去參加擂台賽會不會有些太危險了。”
“沒事,小丫頭看着好欺負,實際上是個能欺負人的,”燕歸塵擺擺手,毫無心理壓力地當着徒弟的面說她壞話,“要不是江湖險惡光憑本事和機智還不足以萬事無憂,我早就把她丢出去自己闖蕩了。”
靜心将信将疑:“好吧,就算盡歡本身有本事,但是你知道的,那幾個人這次不知道謀劃了什麼,讓盡歡去趟這渾水真的好嗎。”
燕歸塵冷笑:“那幾個人謀算什麼我大概有數,還不是為了名利。昨日見面,先是印随和陳源那兩個老家夥指桑罵槐的逼我出手,然後朱賢那老陰貨說是上來拉架,實際上下黑手……馮飛雲和林珏那兩個牆頭草瞻前顧後地上來怕被打,後退怕得罪朱賢……更是不說也罷,拼了命舔朱賢臭腳,實際上那邊也看不太上他們,隻是他們硬往上湊罷了。”
“一群人年紀大了武功倒是沒什麼進步,要不是昨天你攔着,我直接給他們全打得下不了床,這樣子武林大會直接泡湯……不管他們計劃什麼都沒機會了。這麼說來倒是不錯,要不我晚上去把他們挨個揍一遍吧。”
燕歸塵冷聲說道,聽得一旁的月盡歡背後發寒,自己師傅可沒告訴自己昨天打了一架是這個原因——這擂台賽果然是個爛攤子!
“不攔着行嗎?真讓你不顧一切出手的話,那就是大庭廣衆把他們得罪死了。他們大門大派的,勢力龐大。你自己不怕,你周圍的人也不怕麻煩嗎?你還真能一人一劍上山滅門不成?”靜心沒好氣的埋怨着。
“但是我覺得要是我昨日把他們都打趴才是最好的選擇。”燕歸塵歎口氣,“這次的大會實在蹊跷。那幾個人本來就是一肚子的算盤,但是武人聚集,龍蛇混雜。要是這一群人組織着做些什麼事情,任誰都讨不了好去。奇怪的是朝廷竟然跟啞巴了一眼完全沒有幹涉。”
“租借地方沒人為難,舉辦日程沒人為難,沒增派兵力維持場子,甚至沒派個官員前來監督——太蹊跷了。”燕歸塵手指點着桌子,一句句說着:“沒人敢說朝廷的不是,但是大家都知道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上面的人可不知道什麼是心胸寬廣。”
“你說的是,如果沒有收到你的信,我原本也是不打算前來的。這種風波暗湧的時候,還是老老實實卧着比較好。”靜心十分贊同燕歸塵的觀點,轉而疑惑地問:“不過……你既然明白有蹊跷,你又為什麼要趟這渾水。”
燕歸塵有些糾結:“那當然有不少别的原因。魯行那家夥收到邀請之後給我來信問我能不能出現,說是有事相求——那我肯定得給老朋友面子。人都來了,那肯定也也得自己出席武林大會,不然那兩個愣子肯定得被人當槍使。”
靜心失笑:“不錯,隻讓他們兩個單獨出來真不讓人放心。不過魯行竟也給你去了信,他也給我來了一封差不多的信呢。”
“也不知道他神神秘秘的搞什麼,昨天見面我還想問他什麼狀況,他也隻說大會結束再說。”燕歸塵擺了擺手,不想再浪費腦子在無端猜測上:“左右他遲早會說,等着呗。”
燕歸塵靜心二人又閑聊了一陣,素心看了看天色輕輕拽了拽師傅的衣袖:“師傅,時間差不多了。”
靜心一看,确實是時候出發了:“都吃好了吧?東西拿上我們就出發?”
月盡歡聞言準備起身回房取東西,燕歸塵叫住了她:“盡歡,幫為師順手把桌上的東西帶下來。”
月盡歡應下,三步并作兩步爬上了二樓,先回到自己房間收好了靜心道長贈與的兩本書,然後拿上了自己的面紗和配劍跑到燕歸塵的房間。桌上隻有個青色的葫蘆和師傅的配劍。
回到大廳,看到燕歸塵已經站起了身,正在整理衣服。月盡歡這才看到燕歸塵今日竟然好生打理過了一番:光是頭發面須修整了還不算,一身青色的道袍替下了平日裡的素色長袍,頭上的青紗冠不偏不倚,被一根黑玉簪子牢牢固定在頭頂的發髻上。腰上挂着常年随身的玉佩,如果不出聲的話,隻會讓人覺得這定是位得道高人。
看月盡歡走了過來,燕歸塵伸手接過了長劍斜背在身後,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燕歸塵又叫過小二,叮囑其向青葫蘆裡灌滿燒刀子。
月盡歡正準備皺眉阻止燕歸塵:白日飲酒,還是在武林大會這種場合,成何體統?卻看到燕歸塵接回了灌滿酒的葫蘆,塞緊了蓋子晃蕩起了葫蘆。
燕歸塵瞥視到了月盡歡盯着他看,解釋道:“我備了些金創藥粉,剛才的酒是用來化開藥效的。這樣一來雖然藥力不出三日便會散掉,但是藥效卻會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