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想着，哭鼻子的小狗應該親親他的小臉。

白瑾任由沈煜捧着自己的臉，擡着那雙無辜的狗狗眼，靜靜地看着他，眼神裡是複雜的情緒。

随後，在沈煜疑惑的目光中，他伸手緊緊抱住了沈煜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不安與愧疚都藏進這個擁抱裡。

白瑾看着沈煜臉上未幹的淚痕，他想：你怎麼哭成小花貓了？你本該是一隻快樂的小貓。

白瑾向來不是那種在難過時會主動尋求安慰的人，沈煜心裡明白，這隻“傻狗”又有了一點進步了。

他輕輕拍着白瑾的背，笑着調侃：“真聰明啊，小狗，知道難過了就找主人求安慰了。”

白瑾悶聲反駁：“我不是小狗。”聲音帶着一絲倔強，卻又讓人覺得可愛。

沈煜笑得肩膀微微發顫，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我需要一隻小狗，你就不能當我的小狗嗎？” 他在心裡默默期許，這隻擰巴的小狗，以後一定會成為一隻快樂的小狗。

白瑾微微一愣，像是被這個問題問住了，随後有些遲鈍地點頭應道：“好。”

不會随便丢下自己的小狗，對嗎？

車子快到家時，沈煜無奈地說：“快到了，你還要抱多久啊，我胳膊都酸了。”

白瑾立刻松開手，坐直身子，看向窗外，耳根微微泛紅。

陳雯握着方向盤拐進巷子口，從後視鏡裡看了他們一眼，笑着打趣：“喲，你倆這才想起車上還有我這個人啊？”

沈煜尴尬的笑了笑，“陳姐，留個你的聯系方式吧？”

陳雯解鎖手機遞給他，“自己打開微信加上。”

沈煜:“好”

他加好把手機遞回去，車也緩緩停在沈煜家門前，陳雯看着兩人下車，搖下車窗叮囑：“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沈煜和白瑾點頭緻謝，目送車子離開。

打開家門，屋内安靜溫馨，連莞還沒有回來，沈煜拉着白瑾來到沙發前坐下，剛想開口，卻發現白瑾又紅了眼眶。

沈煜心疼地将他摟進懷裡，輕聲問：“怎麼又哭啦，小狗？”白瑾靠在他肩頭，聲音帶着愧疚：“我不該用那種話吓你，但是……”

沈煜輕輕撫摸着他的頭發，安慰道：“我知道，但是沒關系，這很正常，小哭包。”

怎麼變得這麼愛哭了？要把我上輩子流的淚還給我啊?

過了一會兒，沈煜起身去廚房倒了兩杯水，回來時發現白瑾正呆呆地看着牆上兩人的合照。

那是他們一起去海邊旅行時拍的，照片裡的兩人笑得燦爛，背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橙紅色的晚霞。

沈煜在心裡默默想着：以後我會帶你看遍世界。

沈煜讓他把水喝了，拉着他到衛生間洗臉。輕輕将他按在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試了試水溫，調到最适宜的溫度，才用手捧起水，小心翼翼地灑在白瑾的臉上。水珠順着白瑾的臉頰滑落，打濕了他的衣領。

沈煜輕聲說道:“閉眼。”白瑾聽話的乖乖閉上雙眼，長睫輕顫。沈煜拿起毛巾，輕輕擦拭白瑾的眼睛、臉頰，動作輕柔得生怕弄疼對方。

擦到嘴角時，沈煜微微頓住，眼神裡滿是心疼。他輕輕摩挲着白瑾嘴角的弧度，像是要用指尖撫平他所有的委屈與難過。

沈煜說，“上次還是你給我洗的臉呢，這次輪到我了，你不會也是做了什麼噩夢害怕了吧？”

白瑾沒說話，接過他手上的毛巾，挂在洗手池旁。

自從上次沈煜醒來說自己做噩夢了以後，他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上發生了變化，但他說不上來是什麼。

那種感覺，微妙而又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