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小狗在前面并排走着,腦袋湊到一起,很是親密的樣子。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後面,一人望東,一人望西,看起來就有仇的樣子。
一路無言,到了謝望舟家樓下。
“怎麼,還要我請你上去喝杯茶嗎?”謝望舟見裴淵沒有要走的意思,出聲提醒道。
裴淵笑眯眯道:“我喝不喝茶無所謂,倒是月亮,是不是該喝水了。”
謝望舟低下頭一看,兩隻小狗果然神色恹恹的,兩狗玩鬧到現在,一滴水也沒喝。
謝望舟無法,隻得後退一步,給裴淵讓出地方。
裴淵還補加了一句:“叨擾了,謝律師。”
謝望舟翻了一個白眼,彎腰對着圓圓耳邊吩咐:“兒子,一會進門之後你咬死這個人。”
圓圓汪了幾聲,不知道理解沒理解謝望舟的意思,反正是搖着尾巴跟到了裴淵後面。
謝望舟家裡給小狗用的東西不少,能看出來他是很認真的在養圓圓。
裴淵看着蹲在地上,認真給兩個小狗換水的謝望舟。
對方今天穿的風衣加襯衫,因為回了家的原因,風衣早已脫下搭在沙發扶手上,此刻隻剩一件剪裁精良的黑色襯衫包裹着上身,襯衫下擺不知道什麼時候掙脫了皮帶的束縛,松散的垂下來,隐約露出腰窩凹陷的陰影,布料随着換水的動作在小腹處堆疊又舒展,将那一截勁瘦腰身勾勒得愈發清晰。
裴淵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覺得有點渴。
“謝望舟。”
“怎麼了?”謝望舟不耐煩回身。
“我也渴了。”
“等着,馬上月亮就喝完了,喝完了你帶着它出去,小區門口有個便利店,裡面什麼水都有。”
裴淵不滿地啧了一聲:“這就是謝律師的待客之道嗎?”
謝望舟指了指兩隻喝水喝得正歡的小狗:“我的兩位客人喝得可是很開心,你也要一起嗎?”
“不了,我怕謝律師一會渴,留着給你喝吧。”裴淵拽着月亮的狗繩,“走了,月亮。”
謝望舟看着耷拉着腦袋黏在月亮身上的圓圓,恨鐵不成鋼:“下周再帶你們一起玩。”
小狗很明顯地眼睛一亮,然後又看向裴淵。
謝望舟:“裴淵不行,下周下下周下下下周,都不會見。”
圓圓很是失落的咬住裴淵的褲腿,不想要對方走。
裴淵蹲下摸摸圓圓的頭:“以後你什麼時候見到月亮,就什麼時候能見到我,好不好。”
圓圓高興地自己繞着自己轉了幾圈。
裴淵也很高興,他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這隻小狗了。
這股高興的勁頭,一直持續到他回到紀教授家。
一進家門,就被自己舅舅攔住。
栾明澤一臉八卦:“裴淵,相處的怎麼樣?你們是不是認識,那之前小狗又是怎麼回事。”
“謝望舟,你沒印象了嗎,舅舅,當初來琴行買琴,結果最後再也沒來過的那個。”
被裴淵這麼一說,栾明澤有了印象:“是高中暑假開學,你幫我看店招呼的那個客人嗎?”
“對。”
“誰說人家後來沒來過,來了七八次,次次都問你來沒來,還不讓我和你講。”
裴淵心中一動:“他那段時間總來找我?”
“對,也不說要幹什麼,我說幫忙轉達一下呗,也不讓,所以有點印象。”
栾明澤看着裴淵沉默下來,疑問道:“你不會喜歡人家吧。”
“才沒有!”裴淵斬釘截鐵的說,聲調有點高。
“不喜歡就不喜歡,吼什麼!”栾明澤被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啊,舅舅,剛才在想事。”
栾明澤拍了拍裴淵的肩膀,笑的一臉意味深長:“沒事,不過裴淵,你确實該多接觸一下别人了。我有個朋友在國内開了一家酒吧,有空的時候,可以多去走走,多交幾個朋友。”
裴淵接過栾明澤手裡的名片,随意放到了褲兜裡,下一步就準備僞造名片在洗衣機裡壯烈犧牲的‘事實’。
隻是還沒等僞造,裴淵晚上卻睡不着了,一閉眼腦子裡全是謝望舟的瘦腰。
他從床上起身,打算換身衣服出去走走,一摸褲兜,白天栾明澤給他的名片輕飄飄地飄了出來。
裴淵彎腰撿起,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決定就去這裡。
那地方離裴淵小區不遠,兩步路就到了。
酒吧外面燈紅酒綠的,差點沒把裴淵的眼睛晃瞎,他低頭揉着眼睛進去,因此沒注意踩到了一個人。
裴淵下意識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眼前這個人不說話,也不走。
裴淵擡起頭眯着眼看向面前站着的那人,看清的那一瞬間,眼睛都瞪大了。
“謝望舟,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