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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N-欺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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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往事》男主角與導演今日都未到場,席上僅有幾位女演員,其中一位飾演電影女主角。

兩日前卞皎獨自來到陽市,昨日正式進組,僅拍過一場室内戲,今日便跟随劇組參加這場跨界交流晚宴。

今日上午,他乘十五路公交在市中心淺顯遊覽過一轉。

幾年過去,這座城市并未發生多大變化,交通依舊是個難題,午晚高峰時期還是和過去一樣堵得水洩不通,方才出門前他分明已經留足時間,最後仍然在路中耽擱稍許。

大概十分鐘過去,台上領導終于發言完畢,燈光全部亮起。

卞皎的目光第一時間就朝剛剛走來的路上掃去,卻沒有看見那個身影。

女主演這時叫了他一聲:“小皎,喝什麼?”

卞皎回頭,對方手中已經拿有一隻笛形香槟杯,朝他稍稍擡了擡:“香槟?”

他目光垂落,掃了下桌上一瓶香槟,已被侍者開啟,淡黃色液體上方有些許氣泡。微微起身,他取過酒瓶,對方就很自然将杯子遞上前,杯滿後笑着道了聲謝。

席上菜品并不多,中式菜樣西式擺盤,幾位演員都隻象征性地動了下筷,卞皎則摩挲着手中的酒杯。

他沒有想法飲酒,隻是置身人聲喧嚣中,他沒辦法不依戀這抹冰涼的觸感。

來陽市前,他在首都去了一趟商場,于一家集合店中購入熟悉包裝的那款香薰。

摩洛哥薄荷茶的香味依舊沁人心脾,僅僅是放在舊台燈之下,不用點燃,便能聞到曾經日夜不離的味道。收拾行李時,卞皎首先将這支香薰放入箱中,然後才是劇本、衣物,以及其他必需品,他想如果在劇組入眠困難,香薰或許能幫到忙。

但他沒想到在陽市遇見裴子骞。

方才相撞,對方僅僅是與他對視一眼,接着就朝外走去,甚至沒有一秒停留。

卞皎仍記得一周前,方岑在聽完他的講述後,說“恨”這個字很重,他與裴子骞之間不至于。

難道他就不知道這個字重麼?

世間情感,愛恨悲仇,沒有一個字不重到輕易無法出口。

恰恰就似他與裴子骞之間的過去,輕易無法出口——

二零二一年春,鄭懷遠以高考在即玩得盡興為由,将卞皎的歐洲遊延長到三月中旬,結束後直接返回首都。

卞皎本以為鄭懷遠隻是在首都處理幾天事情,卻沒想到這一待就是兩個半月。期間他的手機、電腦通訊全被收走,鄭懷遠向他坦白陽市工程一事,并稱他已通過手段在境外保住一批資産,隻是中途出現一些差錯,不得不回國。他說這件事并不違法,開公司投項目浮沉正常,如今已是法治社會,欠債一事不會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

卞皎一開始什麼都不清楚,對父親的話全然相信,為了配合對方,他中途幾次都停下聯系裴子骞的想法。

他知道裴子骞一定會擔心,但此時距離高考不過兩個多月,鄭懷遠也說已經給學校那邊打過招呼,要他專心準備國内考試,成績結果并不重要,這段時間過去,他會想辦法送他出國念書,但前提是一定要等這段時間過去。

高考前一天,卞皎回到陽市。

鄭懷遠終于将通訊工具交還給他,并承諾考試結束後可以給他半天時間。卞皎拿到手機,卻沒有第一時間給裴子骞電話,畢竟高考在即,他想不要耽擱對方準備考試,一切并不急于這一時。

然而六月八号最後一門考試結束,卞皎出門後先接通鄭懷遠的電話。

對方關問考試是否順利之後要求他立即回到首都,并且告知其實一直有聘請安保在校外監候他。

“爸爸也是沒有辦法,我們今後不可能再回到陽市,那也不是什麼好地方,窮山惡水出刁民,我在那裡長大最清楚,你聽話,跟着叔叔一起上飛機……”

後來一切的發生在卞皎的記憶中都逐漸模糊。

卞皎隻知道自己接通那通電話後第一次對鄭懷遠産生懷疑,後來手機收走,他被帶上回首都的飛機,一切魔幻得像是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場景,在飛機上,他甚至萌生過要不要和空乘求助的想法。

但當嘴唇張到一半,聲音都快發出,他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立場求助。

求助什麼?

鄭懷遠是他的父親,安保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甚至連往來飛行都是公務艙,他從來沒有一刻受到危險。

比起求助,他好像更應該在這場飛行當中低調行事,他的立場應該與他的父親保持一緻,在尋常的生意浮沉之中不發一言,靜靜等待這段時間過去。

可是這段時間好長,長到仿佛沒有盡頭。

暑期最盛之時,鄭懷遠終于面臨訴訟,帶着卞皎回了一趟陽市。

這一次卞皎才知道,原來裴子骞一家也被卷入這場曠日持久的欺騙當中。

酒杯中的氣泡業已消失,卞皎舉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

今晨公交上路過的一些熟悉地點在這時跳入他的眼中,市中心商場、陽山中學、窗戶镂空的小巷、金湖柳樹站台……

他再次擡眼,朝不遠處投去視線。

那個黑色身影終于回來,剛剛入座席中,似乎将手中的什麼東西遞給身邊的人,二人此刻正在低聲交談什麼。

卞皎的手收緊酒杯,忽然擡手飲盡液體,然後起身。

此刻席間皆在交談,他的起身并不惹人注意,隻是也許目标太過明确,腳步又絲毫沒有放松,待他走到那張桌前時,黑色身影已經停下說話的動作。

擡眼看他許久,目光疏離中帶着些許遲疑。

卞皎站定,感覺自己喉間有些發苦。

愛恨悲仇是很重,重到輕易無法出口,但他想自己此刻剛剛飲過一杯酒,也許唇牆能夠因此放松。

最關鍵是,這麼多年過去,偏偏今天他很想出口——

“裴子骞,有沒有空?”

“我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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