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
沈妙湊近看得出神,被沈萬山這麼一吓,差點把鼻子給按在那一坨藥上。
“啊?咋了?”沈妙急忙把頭擡起來回道。
站在門口,沈萬山的臉色很不好:“你給我進來!”
沈妙放下手裡的木勺,聽話地進了屋。
沈萬山将存放藥材的槽盒整個抽了出來,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說吧,這少了的洋金花你用在哪了?”
沈妙:???
洋金花是曬幹的白色曼陀羅花瓣,多用在止疼止咳、風濕麻痹和外用麻醉。因為藥性帶毒的緣故,沈萬山在平常使用時,習慣用其他藥效差不多的來代替,所以用得很少。
沈妙隻是拿了那麼三四朵而已,對于這半滿的槽盒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
少了這麼一丢丢都能被發現嗎?!
“啊?沒有啊,”沈妙随手用那根稱藥材的秤砣扒拉了兩下,試圖用裝傻來蒙混過關,“我沒有用過,這不是一直都這麼多嘛。”
啪!
話音剛落,那根戒尺就重重地敲在了她的頭上。
“還狡辯!真當我老眼昏花?原本這裡有一百三十七朵,現在隻一百三十三朵,明明就少了四朵!”沈萬山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語氣不容置疑。
沈妙:……
見沈妙不說話,沈萬山又抽出了另外兩個槽盒,裡面裝着的分别是曼陀羅的葉子和根。表面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區别,但沈萬山卻能發現裡面的份量比平常減少了幾分。
“你說實話,這少了的東西你拿去幹嘛了?”
沈妙不敢再撒謊了。
爺爺看似老邁,實際上洞察力可比鷹還要銳利,要是被他識破隻會再挨一戒尺。
不過沈妙也沒有老實向他坦白,而是選擇沉默。
“妙妙,這東西有毒,可不是随便可以拿來玩的,真要是給人毒出個好歹,鬧出人命,你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我沒有。”
沈妙咬死不說用途,隻是解釋道,“爺,我知道輕重,也沒有拿來害人。”
“那你幹什麼用了?”沈萬山再次追問道。
沈妙不說話,依舊用沉默來回答。
見她死犟着不肯坦白,沈萬山又一次高高舉起了手裡的戒尺,可這次,卻沒有打在她的身上,而是重重地丢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好,不說話,那你從今天開始就别吃飯了,一口都不許吃!”
“不吃就不吃。”
不就是不吃飯嗎?少吃一兩頓沒什麼了不起的,權當是辟谷了。
但是,現實總比理想要骨感得多。
到了晚上,餓得頭暈眼花的沈妙在看到桌子上的紅燒肉和蒜薹炒雞蛋時,悔恨的眼淚還是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香……好香……
瞧自己的親閨女餓得兩眼發亮,一杯又一杯地喝水填肚子,王冬梅和沈山生心疼壞了。
他們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要是老爺子不松口,他們誰都不能給她遞一口馍。
沒辦法,他們隻好往她的水杯裡倒一點白糖和醋,靠着這酸甜的味道來幫她墊墊肚子。
一整天沒吃東西,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沈妙感覺手腳都是輕飄飄的,連呼吸都覺得累。
沈萬山沒讓她給醫患看病,而是讓她把昨天熬好的膏藥給塗在紗布上勻好。
肚子空空如也,又曬了一上午的太陽,忙到中午十二點準備回家時,沈妙感覺腦子都不變得清醒了,隻想倒在床上做一個能吃到山珍海味的美夢。
“你聽說沒?昨天有人把村裡的豬給騎了。”
“騎豬?多大的人了,不怕爛□□啊。”
聽着迎面走來的嬸子一邊扛着鋤頭一邊聊着八卦,沈妙迷糊的視線倏地變得清楚了許多,無力的耳朵也跟着豎了起來。
有瓜吃?!
嬸子拍了一下旁人的手臂,提示道:“哎呀,不是那個騎,是那個騎。”
啊?哪個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