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楚焰後,蘇筱凡上了樓,樓道裡的感應燈随着她的腳步聲忽明忽暗,沈文英此刻正等在樓梯口,看樣子是擔心她的安全,來門口接她。
這邊的小區設施比較老舊,物業也很一般,馬上要年關了,前陣子小區裡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說是有小偷,順着牆面爬到一戶二樓人家室内盜竊,好在這家人因為養寵物家裡裝了監控,小狗聽到動靜一直汪汪叫,然後男主人人贓并獲當場就把人逮住了。
蘇筱凡聽沈文英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眉頭皺得緊緊的,“小區裡都出了這檔子事,都發生多久了,我今天才知道。爸媽,要不你們來我家住吧。”
沈文英仍舊搖頭,拒絕道:“我跟你爸擱這住習慣了,都住了三十多年了,鄰裡關系,社交圈子都在這裡,你讓我們搬去市區,我們嫌吵。”
見勸說無果,蘇筱凡又跑去勸他爹,結果蘇父更絕,說:“嗐,多大點事兒,這小夥子要是敢爬我家,看我不拿這電棍電死他。”說罷,便揮舞着手裡的筷子張牙舞爪一臉猙獰。
蘇筱凡扶額:“爸,你喝多了,還是洗洗睡吧。”
她扶着老父親上了床,伺候完他後,自己也洗漱着準備早些休息了。
從浴室濕着頭發出來,見沈文英還在廚房忙前忙後,她不忍心,道:“媽,别收拾了,時候不早了,這兩天也累得夠嗆,明天早上起來我跟你一起收拾。”
“你難得回家一次,我得先把菜擇出來,不然明天又來不及弄,我還想着到時候讓你帶點回去吃。”
蘇筱凡想起方才還答應楚焰明天就回家,可自己又難得住家,見沈文英這般上心,她又不忍心說第二天要離開的話了。
“媽,又不急着這一兩天的,又不是以後吃不到了,而且誰說我明天要走啦。”
沈文英微笑着,“不走?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們小兩口在那邊說回家的事呢。”
蘇筱凡吐吐舌頭,有點子心虛:“你聽到啦?”
沈文英點點頭。
她隻得解釋:“明晚楚焰來接我回去。”
“說到這個,”沈文英瞥了一眼蘇筱凡無名指上空無一物的位置,“你怎麼不帶婚戒?”
蘇筱凡下意識瑟縮了一下,瞄了眼自己無名指,很快将手撤下去,“忘記了,還沒養成習慣呢。”
她倒真不是故意不戴的,隻是楚焰送她的婚戒實在太大顆了,平時出門也不方便,幹活還礙事兒,好像是某一次洗澡前将它摘了下來後再也沒戴過,可能至今還擱在家裡的水池台上吧,她得回去找一找。
那戒指昂貴得很,說真的,她還不願意随身戴着呢,萬一哪天出門弄丢了,賠都得賠掉她一層皮。
“女兒,不是媽說你,既然結婚了,該有的禮節得有,你說你前幾天去了婆婆家,他們見到你手上沒戴婚戒不會有想法嗎?他們楚家跟普通人家不一樣,你做人做事都得留個心眼,不然誰知道哪天……”
“媽,我知道,”蘇筱凡趕緊打斷她,“是我疏忽了,我回去就把戒指戴上,你身子不好,不要生氣啦。”
沈文英話雖說得重了些,也不怎麼好聽,可确實一心為她好的,蘇筱凡總覺得楚家并沒有看起來那麼和諧簡單,或許她真的該長個心眼。
“你現在已經為人婦了,要學會成熟一點,做事要把眼光放遠一些,不要光顧着眼前,你不能光指望楚焰對你好,楚家林家那麼多人,楚焰又是個當家的,你平時不注意點言行舉止,哪天吃了虧都不知道。”
蘇筱凡已經覺得耳朵疼了,趕緊敷衍:“嗯嗯,知道啦,媽你别念了,我頭上的緊箍咒有點緊了。”
沈文英無奈地笑了笑,“好了,你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呢,别光顧着跟我說話了,快些去休息吧。我馬上就好了,不會太久的。”
母女兩結束了對話,蘇筱凡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頭秀發還沒幹透,她也不能躺到床上去,隻得坐在書桌前翻看起了手機。
她有意識的不讓自己接觸網絡的世界,怕被那些不好的節奏影響了自己。
可還是擋不住心裡的誘惑,忍不住去看。
好在情況沒她想的那樣糟糕,輿論已經出現了反轉。
蘇筱凡發現楚氏的官方賬号已經貼了公告,将所有的情況都說明了。
公告裡提到了她跟楚焰的婚姻是明媒正娶的夫妻關系,跟她人沒有任何關系。
至于阮軟的經紀公司也通過社交賬号發表了聲明,聲稱一切都是意外,對任何惡意造謠誣陷者都将采取進一步的法律措施。
令蘇筱凡意外的是,阮軟的賬号在半小時前曝光了自己和她的聊天記錄,并且寫了一句:朋友之間打個招呼也能上升到這種程度嗎?清者自清。
這讓蘇筱凡感到有些許微妙。
她翻了翻阮軟博文下的評論,全是支持她的,基本沒有什麼黑子,大家的反應都很友好,但其中時不時會蹦出一些“這個蘇筱凡不會是自己撞上去碰瓷的吧?”、“我們軟軟包不可能去推人家的,分明那女的自己把自己嗆到了,害得軟寶遭受無妄之災,讨厭她”、“我聽現場的朋友說了,那女的自己狼吞虎咽的,軟軟隻是為了展示友好去跟她打個招呼而已”、“蒸煮都澄清了還有什麼好說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之類陰陽怪氣的論調。
媽的,一個個都跟親眼看見了似的。
說不郁悶肯定是假的,蘇筱凡又查了一下自己的微信,發現阮軟也沒再回複過她,她心裡咯噔一下,總感覺這件事哪裡怪怪的,可一時之間也理不清。
倒是婆婆林雅琴也發了慰問消息給她,說才知道她出院了,去探望的時候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