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朝沈卓比出個大拇指:“說得好。”
她可看不慣僞君子。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謝令辰一籌莫展。
“等等等等……”陶夭朝人面門上伸手。
“你們先給我點時間捋捋。”
這會兒和陳彬那時不同,對方既然是祭酒,有些身份和權勢。
那便定要做到證據确鑿。
“首先,要以最真實的信息為基礎。那就是……屍體。”
“如果說河裡撈出來的屍體不是秦惜夢。”
她相信沈卓不會搞錯屍體的特征。
“所以,就是有人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李代桃僵。”
“這樣的話,砍掉屍體的頭就不足為奇了。”
“那兇手的目的就是要讓人以為秦惜夢已經死了。”
沈卓接話道。
“誰希望呢?”
“無外乎三個人。”
陶夭比出三根手指。
“秦惜夢本人。”
“還有那個情人。”
“這兩個人的目的應該是類似的。”
“你們想,程掌櫃的妻子與羅祭酒通奸,二人密謀,要擺脫丈夫,于是祭酒就出手,僞造了秦惜夢的死亡,對不對?”陶夭啧啧嘴。
二人詩文相會,情投意合,秦惜夢借助羅祭酒的庇護開始新生活……
聽着還挺話本子的。
“剩下那人呢?”
謝令辰看過來。
“剩下的……當然是……”
陶夭露出一臉詭異表情。
“她的丈夫程掌櫃!”
“不過,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啦!”
她擺擺手。
“不是,你為何會猜他啊?”謝令辰大為不解。
“那也可能是他不願意讓别人知道自己被綠了,就去亂墳崗搞一具屍體,給她套上繡花鞋,來裝作那是自己死了的娘子。之後,故意将無頭女屍投入河中,讓人發現。”
陶夭表示——男人嘛,那都是要面子的嘛。
“不過,這樣的風險很大吧?”
一不小心就會牽扯進案子中了。
而且,至今來看,這個程掌櫃還在吃牢飯,也沒有什麼後招。
或者就是得意樓的老闆為了霸占他家産業故意的?
陶夭的思維開始遊移。
不過這個也不太可能,因為就是那個老闆求着她為自己的老友——程掌櫃伸冤的。
“所以,我們下一步的調查對象就應該是那個祭酒?”
沈卓一針見血,打破了屋内凝滞的空氣。
他看向陶夭。
“你想怎麼查?”
“這個麼……”
陶夭學着謝淵平日的樣子,虛拈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故作深沉:“隻能先去搜搜看那女人在哪裡?”
她一時間想不出啥錦囊妙計了。
“醒了!”
明夷推門進來,聲音裡帶着幾分興奮:“那人醒了!還有……”
她擡起手,一下握住陶夭在空中亂舞的爪子:“更重要的是,連起來了!”
陶夭:“什麼連起來了啊?”
她拿手比比脖子。
莫非是珍珠項鍊什麼的。
“哎呀,我是說箱子!”
“什麼!?你說那個昏迷的家夥醒了?”
陶夭眼睛一亮,倏地挺起身:“那夜老船工看到帶箱子的女人……那是羅家的箱子啊?!”
她低頭想了片刻,抿嘴一笑:“這不是瞌睡送枕頭麼?”
王玄清擡頭看了她一眼:“你枕頭有點多啊。”
陶夭懶得理他,轉頭問明夷:“能不能套點更多的東西出來?比如箱子現在在哪裡?”
她眼中泛起幾分狡黠:“方便咱們引蛇出洞!”
陶夭眼中射出兩道精光,看得沈卓直皺眉,不由低聲提醒:“謹慎些。”
陶夭便回頭沖他吐了吐舌頭:“你也太謹慎了吧!放心放心~”
陶夭便和明夷便去了老船工家中。
聽了一個故事。
那她最愛聽故事了嘛!
陶夭和明夷進了老船工的院子。
推開門,屋裡彌漫着淡淡的草藥味。
半靠着床的青年約莫三十餘歲,臉頰處留着一道淺疤,像是被水底砂石劃傷的。
瘦削的輪廓仍帶着幾分清俊之氣。
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亮得出神。
他的目光帶着微不可察的期待:“惜夢呢?她沒死,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