岘青點點頭,兩個人重新親到一起,嘴巴軟軟的,床也軟軟的,常月明的手從她的發間滑到額角,再慢慢遊走到下颚和脖頸,最後停在她的後背上。隻是忍不住親得忘情就想用力,他隻能停下來把頭靠在岘青的側頸上平息一下後,用力抱住岘青的後背。
岘青的臉被親得潮熱,一隻手插在常月明的發間,另一隻手抵在他的胸前,試圖在兩人中間支開一點空間,不然她覺得自己要被常月明按進身體裡了。
常月明終于松開她,聲音有些沉:“我們不能繼續親下去了,聊聊天吧。”
岘青點點頭,輕聲應道:“好。”
然而,忙碌了一整天的岘青,放松下來後,很快就睡着了。
常月明輕手輕腳地爬起來,走進浴室沖了個澡。随後,他換上新買的一次性衣物,把髒衣服折好放進洗衣籃拿去洗衣房,寫了一張紙條:洗烘好後請送到1508室。
他回到房間,給岘青蓋好被子,自己也躺下睡了。他睡得晚,岘青醒來時,他還在睡。岘青去完洗手間,洗幹淨手透過窗看到天光微啟,酒店這個高度視線沒有遮擋,一彎新月懸挂在深藍的天空,一副邀人躺上的好客模樣,新月四周零散幾顆星星,靠近天光的地方,深藍過渡成亮藍、明黃和熾紅,最下方承托這美景的是禹市綿延重疊的群山,它們好似看盡了日升月落,鬥轉星移,春也山,秋也山,如如不動。
岘青遠眺了一下窗外的日出,躺回了位置。常月明睡覺時很安靜,不打呼也不磨牙,甚至連翻身都沒有。他的右眉的眉峰處有一小塊新月狀的疤痕,岘青伸出手指,輕輕劃過那裡。他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醒來。
她的手指繼續遊走,他的頭發是深褐色的,幹爽順滑,摸起來很有光澤。她忍不住捏住發尖多揉了幾下,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他真的很白,觸感溫熱而細膩。她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鼻梁,他的鼻子不像自己軟軟的,比較硬,她怕弄醒他,隻用指腹輕輕碰了碰他的鼻頭。
他有細碎的胡渣,看不太出來,但是可以觸碰到,硬硬的有點挂手。他的嘴唇方闊而飽滿,比較好親,但是容易把她的嘴巴全部吸進去。她用食指的上緣皮膚輕輕的遊走在他的嘴巴上一圈。當她伸手觸碰他的喉結時,常月明終于忍不住了。他其實早就醒了,一直在等她結束這場溫柔的探索。
他翻身壓住她,這次換他認真的用嘴給她同樣描畫一遍了。他的唇從她的額頭一路滑下,落在她的耳畔時,岘青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常月明的手不再滿足于停留在她的後背,他輕聲問:“可以嗎,岘青?”岘青已經有些恍惚,無意識地“嗯”了一聲。
常月明的吻落在她的側頸,輕輕吸吮着那片薄薄的皮膚。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變得急促而混亂。他還在問:“岘青,可以嗎?”他的腦海裡全是舞台上那個光芒四射的她,蕾絲若隐若現藏在外套裡,閃光晃動的流蘇的大蝴蝶耳環,還有她淺吟低唱的模樣。
岘青的上衣扣子被拉開了一半,常月明的雙手從後背收攏轉到前面,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
門外傳來服務員的聲音:“您的衣物洗烘好了,挂在門上,請及時取。” 這一下把兩人都敲醒了。
常月明躺回床上,深吸了一口氣,幫岘青扣好上衣,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說:“對不起,岘青,這實在太難了。”
他起身系好浴袍,打開門取回幹淨的衣服,走進洗手間洗漱換好。他幫岘青拆開酒店牙刷的外包裝,沖了一下,擠好牙膏,放在玻璃杯上。回到房間,他輕輕摸了摸她的臉,柔聲說:“去洗漱一下吧,我們去樓下餐廳吃早飯。”
為了避開熟人,岘青特意選擇了在酒店餐廳内一道屏風後的獨桌上就座用餐。這個位置正對餐廳大門,透過屏風的縫隙,她可以觀察到進出餐廳的客人。而屏風旁停放的整齊餐車和高高堆疊的餐盤,自然屏蔽了來人,又轉移了注意力。
酒店餐廳的早餐是自助式的,常月明幫劉岘青取了粥和白水蛋,岘青在喝粥時,意外地看見了王川。然而,令她感到困惑的是,昨天整個下午都與她一同忙碌于舞台準備的菲菲,卻對王川的到來隻字未提。從下午直至晚上演出結束,菲菲身邊始終是潘樂相伴。
正當岘青對這一切感到迷惑不解之際,王川用餐完畢,在餐廳門口與一位女孩會合後一同離去。值得注意的是,兩人在餐廳内并未同桌共餐,卻在餐後一同上樓,這些讓事情顯得更詭異了。
飯桌上,岘青忍不住給菲菲發了條短信:“菲菲,王川來了?”菲菲的回複卻帶着幾分茫然:“什麼?他沒告訴我要來禹市找我啊。”岘青繼續按着手機屏幕:“我在學校看到他了,他是不是想給你個驚喜?”菲菲沒有再回複信息,岘青心中泛起一絲不安,或許自己無意間破壞了這對小情侶的情趣。
但想到最近潘樂與菲菲的頻繁接觸,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