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河山青開口詢問,對面人早已奪門而出。見此,他也隻得連忙跟上。
河山青沒費什麼力氣就趕上了周治,倒不是他腿腳伶俐,是這條走廊上的人員實在是太過擁擠,以至于兩人時不時就被卡在某處。
剛想問些什麼,可是看見此時的周治面色難看,也就自覺地閉上了嘴。
周岚清自始至終都未曾出一言,隻是最後将些許輕蔑的眼神留給了那幾個位鬧事的男人,随後轉過身去,并微微朝身邊給了一個眼神,圍觀的人群中便不知不覺間變換了許多面孔。
那幾位嚣張的公子哥大抵是被美酒迷失了腦子,竟以為周岚清是為此情景吓住而遲遲不敢回來,正欲開口繼續他們那滔天的言論時,身後的人已然将手擡起,隻會給予他們最後一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清朗的聲音從中向四方震響,一下子将幾位的動作和言語都堵了回去。
待人紛紛将眼神傳遞過去,正在此動靜的正門包房前走出一位翩翩公子,身上卻仍帶着幾分弄武的氣勢,正是霍雲祺。
隻見他蹙着眉,面上滿是輕蔑:“我且說句,能勿在此丢人現眼麼?”
鬧事的其中一名先是反應過來,大怒道:“與你何幹?你是何人!”
霍雲祺微微舒展眉頭,逍遙自在的靠在門邊,挑起了幾分笑意:“在下名不改姓,坐不更名霍雲祺,敢問閣下又是哪位人物?”
此言一出,幾人渾身一驚,瞧着好似酒醒了一半。
衆人也紛紛起議論,望向霍雲祺的眼神皆是帶着幾分敬畏。也難怪如此場面,畢竟如今大燕何人不知霍家郎?
但霍雲祺的目光卻早已被那位妙齡女子所吸引,心底想着面熟,隻是對方掩着面紗,一時也沒法分辨。
直至對方淡淡瞟過來的眼神,方才猛然想起這是哪位人物,于是連忙對着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幾人擺手訓斥道:“還杵在此處做什麼?我可沒有多餘的酒供你們喝。”
幾人聽聞皆是松了一口氣,連忙拱手彎腰忙不疊地就要退下。可霍雲祺似是想起什麼,又叫住了他們:“各位可是忘了什麼?”
幾人面面相觑,全然隻當做霍雲祺半路劫美色,皆有些不服,看着面前的女子,更是恨得牙癢癢:都怪面前這女子,平白無故出來招搖!
可迫于霍雲祺的權勢,隻得又彎着腰回來,低聲下氣地對着周岚清連聲告歉。
霍雲祺則是瞧着她的臉色,立刻将那幾個人趕走。
人總算是散去些,他行至周岚清身旁低聲道:“此處人多眼雜,望殿下恕臣禮數不周。”
周岚清被他着忽如其來的插手打诨弄得心中有氣難消,但又不能對其說出,隻得一邊向前走去,任由着霍雲祺在身邊跟着,一邊又說道:“霍大人多禮了。”
此語氣無任何情緒,既無對方才一事的任何表态,也無似前幾次的熱絡,好似一顆石子沉入海底般平淡如水。
霍雲祺隻顧着周岚清受人打擾,并不知道方才的具體情形,于是有些奇怪,難不成是自己做錯了事不成?
周岚清本以為這個小插曲到此為止,正當她的情緒稍稍平複之時,身旁忽而又竄出霍雲祺的身影,實打實地把她吓了一跳,迫使她停下腳步,有些驚疑不定地問道:“霍大人可還有要事?”
隻見霍雲祺雖面上仍舊是恭恭敬敬,可語氣裡卻是帶上幾分不解:“殿下,可是臣做錯了什麼事了?”
細細一聽,居然還帶着不易察覺到委屈。
周岚清采取簡單回複策略:“霍大人沒有做錯什麼。”
霍雲祺回之糾纏策略:“那為何殿下對臣如此冷淡?”
周岚清看着眼前的人越來越近,心知是避不開了,就不知道明明前幾次見還是個舉止有禮的人,如今怎麼變成身側這個叽叽喳喳的活寶了?
見無法将他甩開,隻得有些惱怒的停下來,但還是耐着性子道:“本宮此時還有約會在身,對霍大人沒有其他不好的意思。”
霍雲祺其實早就知道周岚清這幅樣子是有旁的事,可不知怎的,就是對周岚清那副突如其來的冷淡有些不得心意。
但又瞧着周岚清明明心中有氣,卻不得不憋着的模樣,竟又升起些興然,正欲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見前方有人往此處喚了一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