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做飯好香哦!”戚魚像是花蝴蝶一樣圍着她,恨不得自己立刻就能學會,好早點給家裡做飯。
“想吃随時來家裡吃,不過魚哥兒聰明,以後定然也能做一手好飯菜。”李秀荷笑說。
飯菜上桌,外面坐着的漢子們也暫時停止閑聊,一群人圍坐在桌前,看着飯菜都有點驚訝。
李秀荷笑:“多虧州小子送這些魚來,玉哥兒最愛吃魚,少不得要高興好幾日的。”
“娘?”季時玉狐疑皺眉,好好的點他做什麼?
“順路路過河邊,便随手打了兩條。”戚山州雖然話少,但多少算是有問必答,沒叫場面冷下去。
戚山州隐晦瞧了季時玉一眼,見他确實吃的歡快,沒有因為這話不高興,便垂眸繼續吃飯了。
季岩峰最近腿腳剛好,正琢磨着該做點什麼,他早些年跑商,五湖四海地闖蕩,什麼稀罕事、稀罕物都瞧見過,如今自己也該準備着做點事了。
得知戚山州時常去鎮上,便也和他閑談起來,一談才驚覺,這漢子雖然也是剛回,但見識着實不算淺薄。
兩人瞬間暢談起來,倒是有幾分相見恨晚的知己意味。
“那按照山州你所見,我若是開小攤,能否開得?”季岩峰很是認真的詢問着,他跑商回來便腿傷,對鎮上的事确實知道的不多。
“那得看什麼小攤,若是馄饨面條包子,我自覺不值得幹,可若是其它新鮮物,那自然另當别論,隻是不管做什麼,都得有新意才行。”
畢竟太平鎮是大鎮,做生意的人自然也多,賺錢的營生自然也多,隻是看如何做罷了。
季岩峰點頭:“你說的在理,我先前跑商,倒是見過稀罕物,那攤主用石闆子當鍋,把面糊倒上去刮開,一張薄餅就成,再往裡面加東西……”
“這倒是新鮮。”戚山州點頭。
“你若是想做小買賣,那就等成婚後再去,金媒婆說有好姑娘,回頭你相看相看,玉哥兒也得繼續相看。”李秀荷認真提醒着,“都老大不小了,得抓緊了。”
季時玉再次皺眉:“娘,做什麼說這些……”
總把話茬往他身上引,沒瞧見還有外人在這麼?
他暗戳戳看了戚山州一眼,沒得叫人以為他嫁不出去呢?
李秀荷嗔怪道:“相熟這麼久,州小子也不是外人了,怕什麼這些?你都十六了,娘還催不得啊?改明兒娘再和金媒婆說說,外村總也有好人家的。”
“娘,玉兒哪能嫁到外村去?我看您就是急了,不如早點給我操辦好!”季岩峰趕緊出聲,哪能叫弟弟嫁到外面去?被欺負了都回不來!
“娘都給你看好了,你回頭相看就成,玉哥兒得挑好的,不能叫人欺負了。”李秀荷字句都是在為孩子考慮。
季多林聽的差點笑出聲,這戲做的,也太足了點。
季時玉羞的不敢擡頭,隻覺得丢臉都丢到别人跟前了,他又不是嫁不出去了?
卻不想總有道視線在身上盤旋,他倒是想擡頭看看,可又覺得,便是不擡頭也知道家裡沒人會用這樣的視線看他。
“總要看玉哥兒怎麼想。”戚山州冷不丁插嘴一句。
戚魚瞬間眼睛瞪的老大,借着刨飯的動作把唇邊的笑意遮掩,哥哥嘿嘿嘿……
“這倒也是,州小子如果有哪家中意的姑娘也可以去找金媒婆。”李秀荷又叮囑着,“她心善,你要是去姑娘家提親,好些東西要準備,她都會告訴你的。”
戚山州一臉受教道:“多謝嬸子。”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同,季時歡隻覺得他們聒噪,專心緻志吃着飯。
雖說期間談話有點怪異,但好在氣氛不錯,聊的也算投機,并沒有鬧出什麼龃龉來,倒是吃的和和氣氣。
在别人家吃過飯就走很沒禮數,戚山州則是繼續和季岩峰聊着在鎮上擺攤的事,眼看着天色昏暗,才提出要回家。
“我得了點東西,正好玉哥兒識字,方便去幫我看看嗎?”戚山州走至門口,似乎是突然想起這麼件事,扭頭對季時玉說着。
季家沒多想,季時玉稍有點不情不願,應了一聲跟上去,直走到戚家門前,戚魚便跑進去點蠟燭了。
“我就在這裡等着,你去拿吧。”大晚上的,他不好進漢子的家裡。
“我已帶着。”戚山州卻像變戲法似的突然拿出隻錦盒來。
季時玉看了一眼,正是那日在竹簍裡看見的盒子。
就聽對方繼續道:“你說喜歡青色,這便是了。”
季時玉捧着錦盒,愣成了大頭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