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戲龍二字,暗衛顯得格外普通。
但凡有點勢力都會養自己的人,有死士有侍從,也有暗衛。
兩手抱胸靠在牆邊,逐風一邊吐槽暗一,一面看着暗一走進那堆人。
黑色飛魚服束住勁瘦而有力的腰身,走動間衣角擺動飄逸輕快。
逐風看得不禁咂咂舌:“都說我們的衣服不好看,在老大身上倒是不錯呀。”
逐風沒說求死的痕迹在哪,但暗一走過去直接盯着那石獅的背部——一眼就能看見有幾個不知道用什麼鑿出的洞。
逐風素來性格大大咧咧,她能發現求死的痕迹那就說明很明顯。
而石獅上最明顯的就是那幾個洞,别人不知道是什麼,就連逐風也是仔細打量了許久才确定是求死留下的痕迹。
暗一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小洞是求死導緻的。
逐風沒有說錯,的确是使用過求死才會留下的痕迹,同時暗一也明白逐風為什麼非要這石獅不可。
因為有人破解了求死!
求死本來就是一套設計精密的工具,重要的從不是什麼毒藥也不是什麼特殊材料。
重要的是一副看似尋常刑具,經過組裝後竟然發揮了特殊作用。
這些年暗一不止一次看到帝玄把玩從暗衛營裡拿出來的求死。
“大人!”“大人!”
暗一微微颔首,那群人收回目光繼續挪動那石獅。
“這尊石像先留着,處理另一尊。”
逐風說得對,這石獅得留着。
主子那邊她會去說。
聽到命令正搬動石獅的禁衛頓住,心中不禁暗歎。
也不知道這物什有什麼用處,破破爛爛的,偏偏兩位大人都讓留下。
禁衛沒有内力但足夠耳聰目明,同樣聽到了逐風口中不曾掩藏的話語——要留下這石獅。
幾名禁衛很快将另一座石獅運走,最後隻留下目瞪口呆的逐風。
至于暗一她也留下了,因表情過于平淡比石像還石像,對逐風來說這外面就隻剩下自己和那個寶貝。
逐風很快跑到暗一身邊毫不掩飾興奮:“老大!老大!你也想把這寶貝運回去呀?”
“閉嘴。”轉頭看了一眼并未合上的赤色宮門,暗一目光涼涼低斥道:“将這帶回主子的書房。”
院子裡還有負責灑掃的宮侍,暗一沒忘記之前有宮侍暗殺的事。
這些年皇宮内進了不少居心叵測的人。
“哦。”逐風下意識應了聲,反應過來後捂着嘴小聲道:“老大這為啥呀?怎麼搬到主子書房......”
見到暗一側頭看向自己的眼神,明明和尋常無異逐風卻覺得後背一涼,趕忙止住話語。
她還能說什麼,很明顯暗一在警告她!
無奈撇撇嘴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宮門,逐風走上前将地上的石獅單手扛在肩上,縱身飛上一側的宮牆。
幾息之間黑色身影逐漸縮小,最後不見蹤迹。
逐風走後,暗一仍看着不遠處的宮門。
門上紅漆掉得一塊又一塊,說不上什麼好看,就連門上的鎖扣也落上點點鏽迹。
大門半掩,院内宮侍正在清掃,身着藏青色宮袍走來走去。。
門邊還有一雙冷不丁的眼睛。
不見往日的慈祥,甚至有些冷酷。
“周總管,打掃幹淨後您便帶人離開,主子這有屬下守着。”
眼睛的主人是周入海,待在幼帝身邊的老人,。
至為了幼帝放棄回老家養老也要待在宮内的忠仆。
眼中淩厲消散,周入海走出半步露出身子笑道:“也好,咱家還有其他事呢。”
卻說另一邊,帝玄走在二人前面直奔記憶中的廢棄宮殿而去,卻在半路止住腳步。
她在看花園裡不知何時多出的紅色花。
一叢叢半高樹團上面綴着零零散散的花,五瓣中間花柱很長,還有兩列排得整齊的淡黃色花粉。
頂端還是一抹紅,還有一顆顆紅色小珠子。
枝頭還有不少未開放的花苞,是綠色的,問題是記憶中這花園并沒有這樹。
帝玄停下了,後面跟着的一空師徒二人也隻得停下。
“山風,你去将咱們帶來的棋盤擺好。”
不能視物一空卻顯得很是平靜,似是清楚帝玄為何停下一般。
說是被觀星齋擠兌待不下去這才跑出去,但一應物件一空沒少帶。
“是,師父。”山風應了一聲,向帝玄行禮後跑開。
帝玄還在看那不知何時多出來的植株,目露驚訝。
原主在聽雨軒待了五年,從沒有見過這樹,記憶裡也沒有。
有問題!
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帶着些許嘲諷。
原主是一國之主,那些人私下小手段不停就算了,竟然還将手伸到了皇宮裡面來。
真是可惡啊。
樹端冒出朵朵小紅花,帝玄雖不知道這是什麼花,内心除了對那些人的厭惡外并沒有對這樹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