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好理解,上次的死者隻有周亞一個人,兇手趁他醉酒将人弄暈過去之後直接就動手割了他的喉嚨,一對一,就算周亞中途醒來想要反抗,成功的幾率也很小。
而這次的死者有兩個人,裴越他們在現場也沒有聞到酒味,兇手在他們喪失行動能力後将人綁起來,應該也是怕在自己行兇的時候萬一其中一個人醒過來會有風險。
“沙發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餘姜走到自己昨天坐過的位置,視線掃過有了發現,她蹲下身,看着縫隙中露出的藍色一角。
“哪兒呢哪兒呢,我來。”丁家偉蹭地跑過來,依舊戴着上次那副褐色豹紋眼鏡。
“在那。”餘姜給他指了指。
丁家偉跪在地上,伸出兩根手指将東西夾了出來,是一個藍色的折紙和平鴿,樣式是最常見的那種。
“曹澤家裡怎麼會有這個東西,他這麼少女心的嗎?”
丁家偉有些摸不着頭腦地将折紙鴿夾在眼前看了看,折痕齊整,看起來手工做的不錯。
餘姜也有些納悶,從她對曹澤的了解來看,他不像是會做折紙這種無聊事的人,這個東西難道是另一個死者何峰帶來的?
餘姜看着死者何峰那頭半黑半黃的頭發,還有他手臂上大片的刺青,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愛好折紙的人。
“怎麼……”裴越剛和現場的另一個警員說完話過來,看見丁家偉手裡的折紙時他臉色劇變,聲音就像冰刃一般冷寒:“這個東西你們從哪兒發現的?”
裴越的心裡各種情緒翻湧,仿佛要将他整個人淹沒。
餘姜詫異地看着裴越,她發誓她從來沒有見過裴越這副神情,是難以置信,是驚懼憤怒,是隐含痛色,讓她的心也沒來由跟着刺痛了一下。
不止餘姜,在場的其他人也發現了裴越此刻的反常。
和他共事過的人都知道,裴越這個人向來情緒穩定八風不動,遇見再大再難辦的案子都冷靜自持,就連何局指着他鼻子罵他混不吝的時候他都能不變一下臉,如今卻像是一頭找不到出路的困獸。
“裴隊,這是我在沙發底下發現的,怎麼了嗎?”餘姜輕聲問,像是怕驚擾到他就快被溺斃的内心。
這個折紙鴿有什麼特别地方?裴越為什麼一看見它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他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
餘姜不由自主地産生了想要了解裴越的過去的想法,不是出于簡單的好奇,而是對他這個人純粹的關心。
裴越看見餘姜眼中明顯的擔憂,用力握緊了拳頭,連指甲都陷入肉裡,他深呼吸後壓抑了情緒:“家偉,把它帶回去。”
“是,裴隊。”丁家偉收起了貫來的嬉皮笑臉,現場的所有人沉默地做着手裡的工作。
裴越知道自己此刻的情緒不穩,轉身獨自去了一邊,沒人去打擾他。
餘姜心中疑慮萬千,卻也記得自己的本職,這還是裴越教她的,她繼續投入到工作中,隻是心中還有隐隐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