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曹先生還是堅持不知道都有哪些人和周亞有過節嗎？”裴越好心建議：“如果能夠抓住殺害周亞的兇手，說不定就能順勢找出是誰和他一起聯手算計了你呢。”

曹澤的臉上閃過幾分猶豫糾結，但最後還是搖頭否認：“這個我真的不清楚。”

曹澤不清楚嗎，他當然清楚，甚至應該說他是除了已經死了的周亞以外最清楚的那個人，但他卻不能說。

他知道自己和周亞曾經做過的事有多見不得光，一旦暴露，等待他的将是身敗名裂的結局。

公司的損失他再想辦法挽回就是了，而且關于周亞的那個同夥，他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裴越也看出來從曹澤這今天恐怕得不到其他線索了，他站起身來笑着說：“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曹先生休息了，如果你想起來什麼其他事情，可以随時和我聯系。”

裴越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餘姜跟着起身告别。

曹澤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辛苦兩位警官了，今天也沒幫上你們什麼忙，真是不好意思。”

他溫潤謙遜的外皮已經批的太久，對于已經知道他本性的裴越和餘姜看來，他的一言一行都顯得如此虛假。

送走裴越二人後，曹澤站在屋子裡忍了又忍卻還是沒有忍住，幾下就将茶幾上的東西摔了個稀爛。

在滿地的碎片中，他雙拳緊握，眼中怒意不減，平複了好半晌才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手機。

手機屏幕已經有了幾道裂痕，他解開屏鎖，找出了一個鮮少聯系的号碼撥了過去。

鈴聲響了半天才有人接聽電話：“澤哥？”對面的人接到曹澤的電話顯得十分驚訝：“您找我是有什麼吩咐？”

“今晚到這個地址來一趟。”曹澤将小區地址報給對方，很快挂斷了電話。

裴越和餘姜從曹澤家離開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雨滴噼裡啪啦地砸落在地面上，看這陣勢一時片刻是停不了了。

兩人冒着雨上了車，不過短短一截路，身上就已濕了大半。

餘姜坐在副駕駛上打了個噴嚏，她的小臉濕漉漉的，有雨珠間或從她發絲滑落。

“怎麼突然下這麼大的雨。”餘姜小聲嘟囔着。

裴越低頭，視線從她淋濕的發絲到她輕皺的眉眼，從她白皙水潤的臉頰再到她微微嘟起的紅唇，覺得她此刻就像淋了雨的小動物一樣招人憐愛，仿佛下一秒就要低聲嗚咽。

再往下，裴越的喉頭滾動，控制自己移開了視線，餘姜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印花T恤，此時被雨水打濕，原本還算寬松的T恤如今緊緊包裹在她身上，玲珑的曲線一覽無餘。

裴越略微傾身，長臂一伸從車後座拿過一個袋子。

餘姜還在忙着把包裡的資料往外掏，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打濕了沒有。

“唔。”從天而降的外套将她蒙住，撲面而來的異性氣息讓她腦子有些發暈，清爽幹淨卻又很強勢，她扒拉兩下将自己的腦袋解救出來，才看清自己身上的是一件黑色的休閑外套。

“穿着吧，别案子還沒查明白就又倒下了。”

餘姜張了張嘴，沒等她開口裴越又補充了一句：“放心，才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