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裴隊。”餘姜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同時在心裡有些落寞地歎了一口氣,她還以為裴越是發現了自己皮囊下靠譜的靈魂了呢,搞了半天原來隻是那她當迷惑蔣浩的工具人。
“走吧,我們去看看馬魁他們那邊有什麼發現。”裴越重新邁開步子。
“好嘞。”餘姜抱着文件袋跟在他身後。
“裴隊。”沒等裴越二人走幾步,就見到辦公室的小張急匆匆地朝他們走來,“死者蔣宇凡的外婆來了。”
裴越和餘姜二人相視一望,趙梅來了?她現在不是應該還在醫院裡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走,過去看看。”
裴越他們進來的時候,趙梅手裡端着工作人員剛給她倒的水,滿是褶皺的手指在紙杯壁上無意識的來回摩擦,本就瘦弱的身子因為佝偻着背,看起來越發像是背了一座沉重無比的大山,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趙梅先後失去了她的女兒和外孫,命運對她屬實太過殘忍。
“裴警官,餘警官。”看見裴越他們進來,趙梅掙紮着想要起身。
餘姜快步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沒事,不用起來,您坐着。”
裴越和餘姜也在趙梅的對面坐下。
“您的身體好點了嗎?”餘姜問。
“已經好些了。”趙梅努力朝餘姜扯出一抹很勉強的笑,她的氣色看起來還是很虛弱,但情緒卻遠比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穩定了很多。
“那就好,所以您今天來是為了?”餘姜又問,其實就算趙梅不來,他們遲早也是要去見她的,隻不過趙梅今天拖着病體也要到這來,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
趙梅看着眼前的兩位警官,“我來就是想問問,我外孫到底是不是被蔣浩害死的?”
聽到趙梅的話,餘姜看了裴越一眼。
裴越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趙女士,您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不僅是小宇,我懷疑就連我女兒也是被他給害了。”趙梅脫口而出,随後似乎又覺得自己有些沖動,默默低下了頭。
“趙女士,這種話可不能随便說,您當初并沒有對您女兒的死因提出質疑不是嗎?還是說您又發現了什麼?如果是這樣的話,請您務必仔細和我們說說,這也是對您逝世的女兒負責。”
裴越盯着趙梅的眼睛,沒有錯過她的一絲變化,他需要确認趙梅如今這樣說到底是因為她真的有什麼發現,還是說單純對于蔣浩沒有照顧好孩子的遷怒。
餘姜聽到趙梅的話也很驚訝,雖然她之前确實有想過蔣浩老婆的死會不會背後也有隐情,可說到底那隻是她天馬行空的猜測,并沒有證據,可如今趙梅竟然也會這麼說。
裴越的引導果然奏效了。
“我不是胡說。”趙梅将杯中的水一飲而盡,用力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呼出,她喉間吞咽幾下,終于開口,“其實我原本也沒覺得不對。”
“我女兒确實有先天性心髒病,但并不嚴重,這麼多年一直精心養着也幾乎沒有發作過,但她去世前幾天曾經和我說過最近自己覺得心髒不太舒服,我還讓她抽空去醫院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