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晏然那副笃定的神色,王志猶豫再三,還是伸手覆上他的額頭。
“沒發燒呀,怎麼就開始說胡話了呢?”
周晏然打開王志的手臂,又從他的另一隻手裡拿過房卡。
“什麼說胡話,等着,哥現在就去給你要總統套房。”
周晏然走到同一樓層的另一端,敲門。
過了一小會兒,有人從裡面打開門。
站在門口的人,是顧景延的助理,楊凱舟。
“你們老闆呢?”
說着,他自來熟地走進門。
“老闆在書房裡工作。”
周晏然順着楊凱舟手指的方向,推開書房的門。
“還工作呢?”
顧景延聽見動靜,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擡頭看向來人。
“拍攝結束了?”
順手關上手裡的筆記本。
“嗯”
周晏然走到桌前,伸手拉過來桌上的那束鸢尾花。
“為什麼我的房間裡沒有鸢尾?”
顧景延掃了一眼他手上的花。
“喜歡的話,直接拿走。”
周晏然拿起那束鸢尾,勾了勾唇角。
“看在顧總這麼大方的份上,我請你吃飯,走吧?”
“不了,還有些文件沒有處理,你們自己吃就好。”
顧景延随手指了指放在桌角的一摞文件,眼底浮現出疲色。
“回來再看呗,反正你習慣晚上熬夜加班。”
顧景延揉了揉眉心,不為所動。
“不去了,最近太累,我随便吃點兒就行。”
“得,那就算了吧,反正剛剛許悠說想去對面的川菜館吃飯,既然你不去的話,那我們就自己去了。”
說着,周晏然抱着那束花就要起身。
下一秒鐘,顧景延也跟着起了身。
“走吧。”
周晏然挑眉,一臉壞笑。
“你不是太累不去了麼?”
“突然有點兒餓了。”
顧景延面色如常,似乎剛剛那個一口回絕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周晏然忍不住給他拍手鼓掌。
“兄弟,你可真是,重男輕友呀。”
說話間,周晏然已經穿好了衣服。
“走吧”
他一隻手搭在周晏然肩上,推着他就要往外走。
“等等,還沒完事兒呢。”
顧景延的腳步停下。
“還有什麼事?”
“我這邊有一間絕佳的房間,要不要換換?”
說着,周晏然從口袋裡拿出王志的房卡,在顧景延面前晃了晃。
房卡被修長的手指抓住,顧景延看清上面的房号。
“你管這叫絕佳的房間?”
他微微皺眉。
五樓的房間,他雖然沒住過,也總該有所了解。
無非是标準間,又或是大床房。
說着他又把房卡塞回周晏然手裡,大踏步往外走。
“不是,你真不換嗎?”
顧景延的腳步這次沒停下。
“你看我像二傻子嗎?”
門口,楊凱舟正開門等着他。
“可旁邊是許悠的房間,你如果不要的話,我就讓王志住進去了哈。”
……
周晏然靠在桌邊,好整以暇看着又折返回來的顧景延。
“怎麼又回來了?”
顧景延伸手想要把那張房卡重新拿回來,周晏然卻沒給他這個機會,提前一步收回房卡。
“王志跟着你東奔西走也挺辛苦,是該讓他來總統套房享受一把。”
周晏然忍不住失笑。
“嗯,我也覺得是。”
“等着,哥們現在就收拾東西。”
站在門口的楊凱舟默默舉起了手。
“顧總,那我呢?”
畢竟,老闆住标間,他一個助理住總統套房也不合适呀。
“沒事,你陪王志住這裡。”
顧景延還沒有發話,周晏然已經提前替他安排好。
說着,順便将手裡的房卡重新送到他面前。
“順便送你一個最新消息,許悠這幾年一直單身,目前也是單身狀态,兄弟隻能幫你到這兒,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謝了兄弟。”
收拾好行李,顧景延和周晏然下樓去吃飯。
電梯門緩緩打開,顧景延還沒來得及走出電梯,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梁總,您怎麼在這裡?”
那聲音不似面對他時那般冰冷,甚至還帶了些激動。
“我們和當地企業有個合作項目,過來考察一下,你來這邊出差嗎?”
一道沉穩的男音,顧景延似乎在哪裡聽過。
“對,我們在這邊有一些拍攝,梁總您這是準備去吃飯嗎?”
“咱們也算是認識五六年了,你就别叫我梁總了吧,聽着怪别扭的,直接叫我銘源就好。”
“好,那以後就叫你銘源。”
“那一起去吃點兒吧,我請客。”
顧景延快走兩步,終于看清說話的兩個人。
許悠和粱銘源。
以及站在他們身旁的第三人,唐悅。
看到唐悅的那一刻,顧景延那股自胸口處奔湧而出的無名火才稍稍減緩了少許。
他大踏步走到兩人面前。
“許經理,上次你說請我吃飯,擇日不如撞日,今天請我怎麼樣?”
許悠大腦宕機,話不經思索随口脫出。
“我什麼時候說過?”
顧景延也不在意。
“上次,和趙總一起吃飯的時候。”
許悠這才想起,她之前曾經随口提過一句。
誰知道就被顧景延當了真。
可是。
“今天好像不太合适,改天吧,改天一定請顧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