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找陳總了,咱們直接找顧總搭讪,你們兩個可是我們公司的招牌,今天誰都不能掉鍊子。”
他搓了搓手,臉上是藏不住的喜色。
“要不我還是去找陳總談談吧,穎欣去找顧總,兩頭我們都得顧上不是?”
許悠提議道。
“有道理,不過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嘛,怎麼這麼謙虛,不像是你的風格呀?”
趙永進見多了她和王穎欣競争的場面,今天難得看到她們如此和諧,竟然有些不習慣。
“對呀,你今天是怎麼了,竟然主動說讓我去找顧總,你是不是覺得顧總那邊圍滿了人,我肯定擠不進去,然後你好趁機去跟陳總談業務,是不是?”
王穎欣也順着話茬說。
許悠翻了個大白眼。
“姐姐,有沒有可能我是真心想把機會讓給你。”
“你會這麼好心?”
王穎欣勾了勾唇,将信将疑。
“不是,讓?你們兩個今天都得給我牟足了勁兒去搭讪,這個時候還讓什麼讓,不該謙虛的時候瞎謙虛。”
一旁的趙永進怒了。
許悠沒有理會他,繼續給王穎欣洗腦。
“顧氏集團,他可是顧氏集團的掌權者呀,高富帥這個詞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而且他還是個世界冠軍,世界冠軍的含金量你曉得吧。”
“關鍵他還是單身!單身呐姐妹!!這麼優質的男人你還等什麼呢,趕緊上呀。”
許悠一副媒婆的模樣逗笑了王穎欣。
“這麼優質的男人你幹嘛……”
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我都不知道,我身上竟然有這麼多優點。”
許悠全身一僵,五年不見,她還是僅憑一句話聽出了他的聲音。
那聲線她太過熟悉,依舊懶散不羁,又帶了一絲痞氣。
許悠不肖回頭,就能猜出他說出這句話的表情。
“顧總,您是顧總?”
趙永進率先認出了顧景延,急忙迎了上去。
“您好,我是未藍廣告的老闆趙永進,今天真的很榮幸能在這裡見到您。”
許悠慢悠悠轉過身,對上那雙幽深的黑眸。
她不知道顧景延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又聽到了多少。
那雙眸子靜靜地從她的身上移開,轉至趙永進的身上。
不加一絲溫度,卻也客氣周到的寒暄。
客套過後,他又重新将視線定在許悠身上,面上似笑非笑。
“你說,我身上有這麼多優點,為什麼會有人視而不見呢?”
許悠被他看得發毛,心裡不免生出一陣煩躁。
“她眼瞎。”
冷冰冰的,帶了些不耐。
一旁的趙永進心裡暗叫不好,拼命給她使眼色。
顧景延留意到她的情緒,口中卻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是呀,眼瞎也是種病,得治。”
許悠火氣更盛。
他這是明晃晃地在說她呢。
就差指名道姓了。
“你又不是人/民/币,憑什麼所有人都喜歡你,顧總也要尊重一下物種多樣性吧?”
趙永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看向許悠的眼神也由擔憂變成了哀怨。
恨不得下一秒鐘,他就把辭退通知貼在許悠的腦門上。
徹底把她和“未藍”劃清界限。
反倒是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王穎欣看出了門道,不住地在許悠和顧景延身上打量。
“可我有的是人/民/币,不是嗎?”
許悠挑眉,面上的不耐更盛。
回想起幾年前,他可憐巴巴又身無分文的模樣,眼前這一幕愈發諷刺。
“那又怎麼樣?”
“你想要嗎?”
許悠翻了個白眼,語氣依舊不算好。
“敬謝不敏,無福消受。”
他們每說一句話,趙永進的心就更涼一分。
終于在這一刻,心涼到了底。
“咳咳,許悠你說什麼呢,顧總您别聽她瞎說,她平時就喜歡胡說,穎欣你快過來,跟顧總聊聊天。”
趙永進咬着牙賠笑,把王穎欣拉到顧景延身旁。
“顧總,很高興今天能見到您……”
許悠默默後退了幾步,給王穎欣讓開位置,盤算着小區附近賣栗子的那家店幾點關門,一會兒回去的時候,還能不能買份新鮮的烤栗子給燦燦。
正巧有人走過來跟顧景延搭讪,趁着其他人和顧景延聊天的功夫,許悠走到趙永進身邊,悄聲說自己想要提前離開。
趙永進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走走走,你趕緊走。”
有了趙永進這句話,許悠直接轉身,朝着門口的方向走。
身後傳來談話聲。
“聽說今天陳嘉卉陳總也要過來,您是專程陪她來的嗎?”
許悠的腳步一頓。
從去年開始,顧氏和陳氏多了不少合作項目,顧景延和陳嘉卉又年齡相近,聽說還是青梅竹馬。
不少人猜測,這兩大家族有聯姻的苗頭。
就連前一段時間,陳氏董事長接受采訪的時候,也曾提起顧景延是個很有能力的小夥子。
還說自己很看好他。
活脫脫像是在誇獎自家未來女婿。
就是這一頓,有人走到許悠身前站定。
“許悠?”
陌生的聲音,許悠擡起頭來看身前的人。
是張陌生的面孔,清冷帥氣,許悠似乎在哪裡見過。
“您是?”
她試探性地問。
“我是粱銘源。”
許悠終于想起來自己從哪裡見到過他。
前一段時間唐悅曾拿着他的照片給她看過,說是最近的科技新貴。
聽唐悅介紹,他自行研發的軟件最近很火熱,關鍵人長得也帥氣,是不少女生心悅的對象。
“梁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許悠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也無心和他寒暄,畢竟再過一會兒,那家栗子店真的要關門了。
“你不認識我了?”
許悠有些不明所以,她似乎從沒有跟粱銘源見過面,又何談認識。
“梁總年少有為,我們之前好像沒有見過面吧。”
許悠笑着說。
身後被衆人圍繞的顧景延,看到這一幕,塞進褲袋的人緊握成拳。
他擡腿想要走過去,又被身旁的人絆住。
餘光中,他看到許悠和粱銘源談得開心,她還伸手拍了拍粱銘源的胳膊。
随後,粱銘源從口袋裡掏出兩張名片似的東西遞給她,被她小心收在包裡。
再朝那個方向看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沒了許悠的身影。
他推開衆人,朝着那個方向快步走過去。
同一時間,另一群人從另一方向湧進來。
走在最中間的,正是“陳氏集團”的千金陳嘉卉。
有人見狀迎了上去。
“陳總,您怎麼從這個入口進來了,剛剛顧總去那邊接您了。”
“接我?”
陳嘉卉有些驚訝,視線朝着那人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剛看看到一閃而過的身影。
過了好一會兒,顧景延才陰着臉走進來,一群人再度湧上去。
“顧總,陳總在這兒呢。”
說着就要引陳嘉卉走過去。
陳嘉卉走了兩步,看出他的臉色不太好,心下明了,輕咳一聲拍了拍手。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有些事情想跟顧總聊一下,能不能麻煩大家給我們一些空間呢?”
衆人聽了這話,一副了然的模樣,主動後退幾步。
“您兩位先聊,您兩位先聊。”
說着,大家迅速向四周散去,隻留下顧景延和陳嘉卉兩人。
有侍者端了酒走過來,陳嘉卉随手拿了兩杯,走到顧景延身邊。
“這是怎麼了,認識你這麼多年,難得看到你這副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