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手背都是肉。
許悠隻覺得一陣頭大。
一碗水這東西,學問太大,她怕是短時間内學不會了。
算了算了,學不會幹脆就不學。
許悠心一橫,直接在顧景延身邊坐下。
“嘿,你個見色忘友的家夥。”
秦子謙氣急,想大聲譴責許悠,又想起前一段時間他們吵架後的場景,隻敢私底下暗暗發幾句牢騷。
擡眸的瞬間,他又接收到顧景延那抹得意的神采,秦子謙剛剛熄滅的怒火再度燃起。
小爺就不信了,他們這幾十年的交情,還比不上短短這幾天?
這家店裡除了火鍋比較出名,蝦和蟹同樣是許多顧客多次光臨的原因之一。
他們家的蟹,向來以“膏肥黃滿”著稱。
不一會兒,服務員端了一盤蝦和一盤蟹放在桌上。
許悠上個洗手間的功夫,盤子裡已經擺了三隻蝦和一隻蟹。
還是已經剝好的形狀。
許悠直接看呆在原地。
顧景延端了一盤蘸料遞到許悠面前。
“吃蝦蘸這個料最香,你快嘗嘗。”
秦子謙也不甘示弱。
“你先吃蟹,吃蟹最忌諱有其他雜味了,你先吃這個。”
許悠質疑。
“有這講究?”
“當然,你就是平時過得太糙了,快來吃蟹。”
秦子謙說着又将一隻蟹腿遞到許悠手上。
“快吃快吃。”
“哦”
沒過多久,火鍋開始冒起蒸騰熱氣,許悠端了盤麻辣牛肉往鍋裡下。
雖然她已經極盡小心,還是會有部分水滴濺了出來。
“嘶”
顧景延的臉色突然一變。
“怎麼了,是濺到你身上了嗎?”
許悠急忙放下手裡的盤子。
“沒事,小問題。”
顧景延眉頭皺得老高,仍然對許悠擺了擺手。
“什麼沒事,有問題就要說,快給我看看,到底傷在了哪裡?”
許悠說着直接拉過來他的胳膊,果然在手腕處找到幾個被燙紅了的小點兒。
她又急忙招呼服務員拿一些冰袋過來。
“那個,也給我拿一個吧。”
“怎麼,你也被燙傷了?”
許悠說着就要走過去看秦子謙的傷勢。
“不是,之前的舊傷,今天開車時間太長,感覺不太舒服。”
“那麻煩您拿兩個過來,算了您店裡挺忙,我跟您過去吧。”
許悠走後,顧景延和秦子謙默契地收起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你那燙傷比蚊子盯得都小,也好意思喊痛?”
秦子謙率先發起戰鬥。
顧景延輕哼一聲,面上的不屑盡顯。
“哪個電競選手手腕上沒點兒舊傷,這也值得你大驚小怪?”
秦子謙挑了挑眉。
“你懂什麼,我隻要一喊痛,悠悠她就給我買膏藥,這麼多年,我的膏藥都是她買的。”
顧景延瞥了他一眼。
“哦,她也給我買了,一模一樣的。”
說完還覺不夠。
“看見沒,我全身上下,她給置辦的。”
“這不就是吃軟飯嗎,有什麼好得意的?”
顧景延雙手抱胸,涼涼地開口。
“軟飯你有的吃麼?”
“你……”
“快快快,冰袋拿來了,你們趕緊敷上。”
許悠将手裡的冰袋遞給兩人,又看着他們敷好,這才放心吃飯。
秦子謙拿起一直反扣在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唇角勾出笑容。
“悠悠,我媽說今天晚上兩家要一起吃飯,問你想吃什麼,她一會兒給你做。”
聽到秦媽媽親自下廚,許悠眉眼飛揚。
“松鼠鳜魚,還有蟹粉豆腐。”
“好嘞,我這就跟我媽說。”
“我都好久沒吃到張姨的手藝了。”
“這還不簡單,什麼時候想吃什麼時候來家裡呗,又不遠。”
說完秦子謙又看了一眼顧景延。
“我媽說已經給你收拾好房間了,今晚就在我家住。”
“為什麼,你們兩個不是鄰居嗎,兩步路的距離,幹嘛要去你們家住?”
顧景延慌了。
“不是那邊的家,我家在“南山墅野”新買了套房,那邊空氣好風景也好,我們兩家準備去那邊待幾天。”
顧景延撇撇嘴。
““南山墅野”有什麼好的,“雲栖華府”的環境才叫好呢。”
秦子謙白了他一眼。
“那種地方是一般人能肖想的嘛,隻有“顧氏”“沈氏”這種級别的人才有資格住在那裡好不好?”
顧景延一個大喘氣,心裡有氣又無處抒發。
秦子謙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他朋友打來的電話,要他去聚一聚。
那些人,是他除了許悠之外關系最好的朋友,平時天南海北到處飛,隻有過年才有機會聚一聚,秦子謙不好拒絕。
臨走前,他還不忘叮囑許悠。
“家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