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延?
顧景延愣住。
他長這麼大,家人習慣叫他小延,延延,兄弟叫他景延。
阿延這個名字,還是第一次有人叫呢。
許悠也看出了他的錯愕,歪頭追問。
“你是不喜歡這個名字嗎,要不叫你景延?顧景延?”
顧景延急忙攔住她。
“不,這個名字很好。”
許悠笑笑。
“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呢,走吧阿延。”
許悠輕車熟路拉着顧景延到了二樓,它們家新出了一款圓餅包,許悠很喜歡,今天正好趁這個機會直接帶走。
到了店裡,SA拿來圓餅包的同時,又給許悠拿了另一款水桶包過來。
說是看許悠在朋友圈裡提過一句,便也拿過來給她試試怎麼樣。
許悠簡單試了試這兩款包包,直接吩咐SA全都包起來。
原本想要直接結賬走人,許悠又掃到一旁展示櫃裡的項鍊,頓時又來了興趣。
這一季的項鍊,似乎要比之前漂亮許多。
也更合許悠的眼緣。
顧景延跟在許悠身後,看她興沖沖試戴各款項鍊。
他對這些興緻缺缺,百無聊賴掃視了一圈周圍環境。
突然,不遠處正在上升的直梯吸引了顧景延的注意。
顧景延眯了眯眼,對面的直梯上,幾個西裝筆挺的人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圍在中間,電梯擠得滿滿當當。
顧景延看着推輪椅的女人背影,越發感覺眼熟。
他又仔細看了一眼,這才反應過來,推輪椅的人是自家的保姆劉媽。
而坐在輪椅上的人,正是他的媽媽楊芳華。
顧景延有些詫異,他印象中,之前都是這些品牌将當季新品送到家裡。
今天這是怎麼了,他老媽竟然親自出門逛街了。
正這麼想着,店裡的工作人員開始忙碌起來。
就連正在跟許悠溝通的SA,在聽過同事的耳語過後,面色也緊張起來,将許悠和顧景延從門口的位置往裡帶。
許悠來過這家店裡不少回,跟SA還算相熟。
她看着店裡忙忙碌碌的身影,伸手戳了戳SA的胳膊。
“什麼情況,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們緊張成這樣?”
SA小心翼翼透過窗戶瞄了一眼門外,才悄聲跟許悠說道。
“剛收到通知,說是有位大客戶來這裡逛街,讓我們小心接待。”
顧景延心裡一驚,下意識看了一眼一行人正朝着不遠處的愛馬仕走去,面上不動聲色。
“你們一天到晚也接待過不少大客戶,這位究竟是什麼背景,能讓你們緊張成這樣?”
SA張了張嘴,轉身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嚴陣以待的店長和副店長,又默默将許悠和顧景延帶到了最裡面的角落。
“到底是誰呀,這麼神秘?”
這下許悠也好奇了。
SA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店裡各自忙碌的衆人。
确信沒人注意到角落裡的他們,這才低聲跟兩人說道。
“顧氏老闆娘。”
顧景延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死了,他的表情開始不自然,就連身旁的人在說話,也聽不進去分毫。
旁邊的許悠沒有注意到他的反應,興緻勃勃在跟SA聊“顧氏”的八卦。
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如今的“星光天地”,就是顧氏的企業之一。
還有國内數一數二的高奢酒店“華舍”,也是出自“顧氏”的手筆。
許悠曾聽爸爸許天志提過,如果國内有豪門的話,顧氏必然算得上其中一家。
這些年,那些能叫得上名的熱門項目,背後大多都有顧氏的身影。
之前許天志曾費盡心思,加入顧氏的投資項目。
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隻堪堪作為乙方的乙方,合作了顧氏子公司的一個邊角料項目。
和顧氏相比,她們許家的投資,可謂是小巫見大巫。
“按道理說,這種級别的客戶,你們應該直接把最新款送到家裡才對呀,哪有這麼大咖位自己過來逛街的呀。”
許悠有些意外。
SA悄聲說道。
“之前都是店長直接送到家的,今天我們也不知道怎麼了,客戶竟然自己來這邊逛街。”
“那你們不應該提前清場,或者去準備一個vic室接待嘛,在門口等着算什麼事。”
SA攤攤手,無奈地說道。
“我們也想呀,可是并沒有得到客戶要過來的确切通知,隻不過是接到通知說客戶來了這邊逛街。”
“聽說vic室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隻要客戶進來,就直接迎到那邊。”
許悠看着門口站得筆直的幾個人,又悄悄跟SA和顧景延科普道。
“我聽人說呀,當年顧氏因為項目問題,得罪了對家,對家利用黑/道/勢/力試圖逼他們放棄,顧總不肯就企圖綁/架他們母子。”
“顧氏老闆娘當時為了破局,不惜自己開車引開了綁/匪,自己卻出了車禍險些喪命。”
“最後落下殘疾,餘生隻能坐在輪椅上度日,聽說她還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好想看看她長什麼樣子呀。”
說着她又問SA。
“她經常來你們店裡買東西,你應該見過吧?”
SA搖搖頭。
“之前都是店長一個人去送貨,我們就是個小喽喽,才沒有資格見到這種級别的客戶呢。”
“沒事,咱們今天有機會了。”
顧景延聽着她們的談話,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雖然不知道自家老媽今天為什麼親自出來購物,可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在這裡撞見她。
他們才剛剛開始戀愛,現在見家長未免太早了一些。
更何況,他現在的人設,實在不适合上演母子相認的戲碼。
“咳咳,我出去上個廁所。”
顧景延跟許悠打了個招呼,一溜煙離開“LV”,走了很遠找了個角落開始撥打楊芳華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