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有話要對你說。”
顧景延一把扣住許悠的手腕,指尖在她脈搏處輕輕一按,力道不輕不重。
許悠轉過身,眉頭微挑。
“你要說什麼?”
顧景延将手裡的紙袋随手丢在一旁,邁步逼近,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呼吸幾乎交織在一起。
他微微低頭,目光灼灼,像是要将她整個人都包裹進自己的整個世界裡,聲音低沉。
“其實,你可以欺負的。”
“什麼?”
許悠一愣,随即想起她剛剛那句玩笑話。
“崽崽妻不可欺”。
他的意思不會是……
許悠下意識打了個冷戰,急忙擺擺手,笑得有些無奈。
“開什麼玩笑,‘嚴延實實’可是一體的,你們都是我最愛的崽崽,我怎麼可能會欺負你?”
顧景延聽到“嚴延實實”這個名字,眉頭微皺,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悅。
他伸手扶住許悠的肩膀,微微低了頭,和她四目相對。
“許悠,我和嚴墨是不可能的,‘嚴延實實’從頭到尾都是你們臆想出來的東西。”
“我們隻可能會是一輩子的兄弟,僅此而已,你明白嗎?”
這些話,許悠并不是第一次聽到。
早在前幾天,顧景延發現她是“嚴延實實”的“cp粉”時,就已經跟她說過一次。
這才過了幾天,他又跟她強調一次。
許悠心裡多少有些不悅,明明這幾天裡,她什麼也沒有做。
頂多,就是昨天晚上喝酒的時候問他有沒有可能變彎。
想到這裡,許悠又莫名有些心虛。
如果是别人上來這麼問自己,她怕是早就開口去怼那個人了。
不管對方是誰。
見許悠遲遲不開口,顧景延隻得重新開口,聲音裡帶着幾分急切。
“許悠,你明白嗎?”
說着,他忍不住晃了晃她的肩膀,連帶着她整個身子跟着晃動。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後不磕了還不行嘛。”
她試圖掙開顧景延的桎梏,卻發現男女力量懸殊,自己這麼做幾乎是徒勞。
顧景延看着她微微不悅的表情,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些許,卻也沒有完全松開。
他勾了勾唇,聲音裡又恢複往日的懶散。
“不過,你可以換一對兒來磕。”
“哈?”
許悠正在掙紮的手頓住,眼神裡帶着不解。
早在昨天晚上,顧景延回答沒有可能變彎之後,她就已經斷了再磕“嚴延實實”的心思。
雖然她有考慮換一對兒cp,可那隻不過是自己閑來無事,一時瞎想,當不得真呐。
她許悠向來喜歡真實,既然他們兩個沒戲,與其去磕自己人工臆想出來的“假糖”,倒不如放手去尋其他有意思的事情來做。
可是他卻說。
“換一對兒?”
許悠不敢相信地看着顧景延,臉上的表情甚是無語。
“你确定?cp這玩意還能說換就換的?我可是很挑食的,不是誰随随便便拿出來一對就磕的下去的好吧。”
顧景延輕笑一聲,眼神裡帶着幾分自信,聲音低沉。
“對,換一對兒新的,保證好磕。”
許悠眨了眨眼,心裡生出幾分好奇。
她就不信了,難不成還有比她的“嚴延實實”更好磕的cp?
“那你說說,哪一對兒?”
許悠雙手抱胸,眼神裡帶着幾分懷疑,準備看他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這個圈子她太了解不過,哪對兒好磕哪對兒不好磕,難道還有她不了解的?
不管他說出哪一對兒cp,許悠都确信自己能有足夠的理由反駁回去。
顧景延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邊,聲音低沉而磁性,帶着幾分暧昧的氣息。
“我們倆。”
許悠這一次徹底頓住,原本準備好反駁的話就挂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就在顧景延開口的前一秒,她想到了嚴墨和耀天,嚴墨和秦子謙,甚至于他和秦子謙的“既生謙,何生延”。
可萬萬沒想到,他的答案會是這個。
“我們倆是什麼鬼???”
過往的一幕幕在許悠眼前浮現,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念頭在她腦海中閃現。
他不會……
她一個大喘氣,不敢相信地開口問他。
“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
顧景延看向她的眼神熱烈又堅定,許悠實在無法說服自己,他這是在開玩笑。
“你喜歡我?”
許悠尤不相信。
“我很喜歡你,想要做你男朋友的那種喜歡。”
顧景延說着,松開放在她肩頭的手,眼神卻依舊緊緊鎖住她,像是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
許悠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另一個念頭從腦海裡閃現。
他們兩個認識的時間不長,見面的機會又是少之又少。
滿打滿算,也不過幾面而已。
雖然每天都會有聊天,可這又能說明什麼?
她跟秦子謙,也是天天發消息的。
難不成是因為她這一段時間幫了他太多,他一時分不清感激還是喜歡,這才出現這種錯覺?
許悠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合理。
“你,要不要……”
顧景延的話還沒說完,許悠伸出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語氣認真又堅定。
“哒咩,感激生情大可不必哈,這些年我幫助過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如果人人都說喜歡我,那得把我分成多少份?”
許悠說着又上前拍了拍顧景延的肩膀,扮輕松狀。